生命终究会灿烂
就算再过短暂
就让我许下期盼
明天一定会到来”
劳里舒服的伸了一下身子。
然后,面前的落地窗缓缓关闭。
当袁老回到基地时,看到了派出去的军官已经等在自己的办公室外。
“怎么了?”
“祁奕没来。”
“为什么?”
“他说他是有事要去办,办完再说,具体什么事情他不肯说。”
“多久办完?”
“也没说。”
“你们都怎么聊的,把你们的录音录像给我,我听一听。”
“好的。”军官把贴在眼睛上的隐形眼镜一般的薄片交给了袁老。做完这些后就欲转身离开了。
“等一下,你跟他说了李马洋和崔小婵都被处分,关禁闭了吧?”
“没说,袁老。他并没有问到这些,而且,而且,反正您看了录像就知道了。”
“唉,行吧。你先去忙吧。”袁老没有过多责备什么,而是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大门,然后走了进去,随后紧闭大门。
“嗯。”祁奕的声音在猎猎风声中,并不明显,但是袁老重复看了很多遍。
袁老不停地从祁奕的各个特质来带入,试图寻找到祁奕当时的想法。
祁奕轻率、直接,遇到事情喜欢动手打开局面。但是这明显不符合现在的祁奕状态。倘若他真的有什么对基地不满意的,肯定这个时候会动手的,而袁老早就对此有所安排。
祁奕出身农民,所以他天然带有一种想要迫切证明自己的狭隘心理,受不了别人的贬低而嘲讽。但是这次派人去谈话,是提前排练的很多遍的,尽量措辞更加谦和,让祁奕感受到被关注,被重视的。
祁奕倾向悲观,尤其是经过这几次去其他基地面试的情况后,他肯定也发现,自己明明空有屠龙术,但是偏偏无用武之地。这个时候,基地要约,按理说应该是知遇之恩,总归是对基地有些认同感的,但是他在录像的样子依然没有表现出来。
‘难道自己真的漏掉了什么?’袁老细细思索,手指轻击红木桌面。
他闭眼细思,将整个录像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像是一个老僧在不断摩挲他的念珠一样。
直到这些念珠穿起的绳子已经断裂,录像的各帧无序散落,袁老发现了几帧之间隐藏的细绳。
第四次重新播放。
“昨天傍晚,在你们基地前面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
“首先感谢您对基地安全的担忧。但是,实在抱歉祁奕先生,我属于······”
快进到枪声。
“那是在驱赶拾荒的流浪者,您不必在意。”
“他们很危险吗?”
“当然不,他们往往并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
‘是所谓的不适应吗?对这个世界时代性的不适应?’
‘不’袁老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第五次重播,他还是要想想。
他沏了一杯茶,在已经晚间十点的时间准备继续野战。
不同于劳里,他沏茶用的是紫砂壶具,茶叶用的是燧黄基地那里交换来的大红袍,冲泡也十分讲究,他投放的茶叶量基本上是杯子容器量的三分之二处,冲泡大红袍的水量,则是按照一克茶叶20-25毫升水的比例。第一泡用的是初沸98摄氏度以上的水冲泡。注水的时候是悬壶高冲,水要略高于容器面、然后刮去冲泡大红袍用的壶或者杯杯表面泡沫、净盖后盖好分杯应低斟,这样可减少大红袍茶香飘逸。
等待三十秒后,他开始轻轻吹气,准备喝下。
正在此时,他突然福至心灵。
终于,另一帧缓缓落在了所有画面之上。
“不早啦,他的过去就决定了他的未来,伟大的海德格早就说明白了。”
他的过去,他的什么过去?
袁老立刻拿出了那卷录像带。
他的过去。
当他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个老式的放映机时,他终于可以一窥祁奕这个人的过去了。
首先画面是满屏的雪花流动,雪花片的空隙里能看到祁奕躺在一个椅子上闭眼休息。
如此看去,袁老感觉像是隔着一个激流的水幕,在凝视祁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