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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隐形守护者 终

他告诉我,为了纯子,陆望舒和我,他可以放一个。

我果断选择放了陆望舒,虽然陆望舒一直想让我走,但是,我还是选择了保全同志。

不过最终,武藤只是打伤了我的腿,因为纯子,因为他想让你以汉奸的身份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也可能是因为他真的对我有一些敬意吧。

纯子和你保持了深厚的友谊,她因琉球投降而回国,但是,她发誓要把真相记录于历史,让更多的人看到。

而我却因为汉奸的罪名而被关押在监狱,在监狱中,我突然被人带了出来,而我见到了一个完全没有想到的人……

庄晓曼

“肖先生,好久不见。”

说完她打发走了看守,只留下我们两人,她将我手上的镣铐解开。

“难得,还能再看到你。”我欣慰的笑着。

“肖先生是怪晓曼没有早点来看你?”

“哈。”我没有说话,只是轻笑了一下。

“这次回来,几乎什么地方都去过,就是没有来看望肖先生。”

说完她为我整理了一下领带。

“别怪晓曼,‘胡蜂’很忙的。”

“你是怎么……”此时我明白了,庄晓曼已经变成了‘胡蜂’。

“是第二号叫我来救先生的,上次分别后,我才知道我多了先生这个‘情人’。”

我有些尴尬“那个,当时为了救你…你别误会。”

“先生还是那么不解风情,三年前在乡下养好伤后,第二号把我送去延安学习,之后有派我去重庆潜伏,国共表面态势平和,但这只不过是一场新的战争即将打响前的片刻宁静。

第二号让我转告肖先生一句话。

在迎来最后的胜利之前,还请肖先生耐心等待。

有时候,屈辱的活下去,比悲壮的死去更需要勇气。”

“谢谢你,晓曼。”我内心一暖。

“临走之前,还有什么能为肖先生效劳的吗?”

“哈,给我来根烟吧。”

“肖先生的烟瘾还真是大呢。”庄晓曼为我将烟点燃,我抽着烟,静静等待着稍后的分别。

“有句话,放在我心里很久了。”庄晓曼低下头,手捧着心。

“其实我非常喜欢

非常

非常喜欢。”一步步靠近着我,直到嘴贴近我的耳朵。

“潜伏。”

我突然不知道此时应该用什么表情看着面前的庄晓曼。

“之后我会飞往台湾执行任务,只能以后,再请肖先生喝酒咯。

在那之前,好好活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思绪万千,与庄晓曼的谈话虽然不足五分钟,但它激励我度过了日后的漫长岁月。

我在国民党的监狱里被关押着,每天都有人被秘密拿出去处决,直到一个月后,这里变成了我的单人牢房。

时间来到了新种花家成立前夕,一个比庄晓曼更让我震撼的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方敏。

高源带着方敏来到了我的牢房。

她对你的杀父之仇恨到骨子里,同时也因为我,恨着我的阵营。

我劝说着方敏,把我当做一个真正的汉奸,杀了我,而方敏拒绝了,她要留着我,折磨我。

又过了几天,我被拉到刑场,我以为是我要被处决,谁能想到被处决的是……

第二号!

我不理解,“我明明已经让陆望舒带去了高源是内奸的情报,怎么会这样?”

“你让陆望舒带来的情报很有用,可惜我被另一个人算计了。本以为可以把故人的女儿印上正途,结果…反被她出卖。惭愧啊。”

“我恐怕也坚持不下去了。”此时,我已然绝望。

“还记得给你带的话吗?”二号看着我。

我想到了庄晓曼和我说的话。

“活下去。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道指令。”

“是。”我颤抖的回答到。

在我面前二号被方敏枪决。

回到监狱,被虐待一番的我被关回了监狱,而我也被关到了一个新的牢房之中。

里面,我又看到了一位故人,胡一彪。

而受尽浅野折磨的胡一彪大难不死。

这个油头滑脑的家伙却因为这些经历涅槃重生,成为了真心向佛的僧人,法号,觉悟。

胡一彪用实际行动一点一点瓦解了我的戒心,他为我缝衣端饭,帮我打水洗澡,还琢磨出了几个土房子来治疗我被武藤打伤的腿病。

胡一彪告诉我。他监狱八年,不是白蹲的。

终于,国党被打败了,新种花家成立了。

我和胡一彪被释放,而在被放出来的时候,擦肩而过的正被扣押进监狱的……银狐高源。

我深叹了口气,和胡一彪一起归园田居。

在生产队,我见到了一个挂念的人——陆望舒。

她也终于获得了我的消息,最终,她成为了你的妻子,我们相敬如宾,携手风雨。

【红色芳华·结局达成】

【尾记】1958年。第三视角。

琉球投降后,并入了种花家,武藤也因为战争罪入狱服刑,直到古稀之年因病获释,在家静养。

《时代的谎言》序:

我读过很多书,但从未想过自己的名字也会出现在书本之中。

直到有一天,女儿告诉我,要写一本关于那场战争真相的书,事实上,我并未参与书籍的任何撰写工作,只是提供了少部分的回忆。

我的女儿告诉我,如果觉得惭愧,就由你来完成序言吧,于是我提起笔来,为这本书作序。

本书讲述了一个种花家人的故事,以及关于他的种种谎言,他用谎言实现了人生的价值,也因谎言,堕入了无尽的深渊,我不知道他现在还活着吗,我希望,本书能让其他同胞、让世人了解这段历史,也希望本书,能为诸君喜欢。

武藤志雄,1960年死与家中。

女儿武藤纯子,一生未婚。

【尾记】1972年。第三视角

旧金山,荣兴中餐馆。

荣银海之女晓晓,生父死后,被徐先生认作义女,带到美国抚养长大,后与唐人街华人结婚。育有一女“朵朵”。

“干爹,你以后就在我的餐馆养老就好了。”

‘晓晓不止一次这样劝我,三十年前手眼通天的兴荣帮帮主徐先生,最后竟然隐姓埋名逃到鹰酱,靠女儿经营的小餐馆苟延残喘。

我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我试着运用手上的财富和关系重塑地位,尽管困难重重,还是成功地在华人圈子里建立了一定的威望。’

“干爹,这个给你。”晓晓将手里的信递给我。

“有个大姐一直光顾我们店里,她听说干爹你神通广大,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她把这信送回上H。”

我看着上面收信地址【大上海夜总会】“那个地方只怕是早就被拆光了。我应该是它最后一个负责人。我看看吧。”

【尊敬的负责人,恳请您帮我把照片和附信转交给肖途先生。】肖途,竟然是给肖途的信。

【肖先生,一切可好?照片里的那位是我的爱人,CHRIS WANG,是个美籍华人,从事记者工作,当初就是这个人冒死将我从台湾救了出来,这一点是不是跟肖先生很像?

我过得不错,你呢,快乐吗,幸福吗?

你不会傻到为我担心,为我悲伤吧?

那可不是我存在的意义,也不是你的。】

此外还有一张纸条【约定还在,敬请期待】

而那张照片上,两人女人相互依靠着,看着前方。

【尾记】肖途家。第一视角,肖途视角。

安顿下来后,我改名肖漆仁,和陆望舒于1951年结婚,育有一子。

胡一彪已成为方圆五十里人尽皆知的“觉悟”大师。

我的儿子因为找不到对象,有过跟胡一彪出家的念头,被我打了一顿后,他决定一边继续读书,一边为社会主义搬砖添瓦。

在看淡风雨几十年后,再淡泊功名几十年后,一切似乎就归于平淡。

但是,国家没有忘记我。

人民不会忘记我。

1977年的一天,有人为我带来了答案。

村子中的一个人带着一个被称为领导的人来到了我的家里。

“您就是肖漆仁老同志?原名,肖途。”

“是我。”

“陆望舒的丈夫,觉悟师傅的朋友,对吧。”

“对。”

“老同学,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王平安啊。”

过去的记忆涌起,竟然是王平安,方老师的学生。

王平安将手中的文件递给我。

“来,这是陆望舒的抗琉文件证明,党组织认定她为革命英雄。授予了她两枚奖章。”

我高兴的看着面前的文件,满脸笑意。

“肖途同志,这是您的党员证明材料,原来你比我入党还早。我一度以为你真的当了汉奸呢。胡蜂同志,欢迎你回归组织的怀抱!”

我满脸疑惑的看着手中的文件,这些证明材料不是早就已经……谁为我补全了这些材料,为了我,值得吗?

“这些都是从哪找到的?”

“这些珍贵的证明材料,听说是组织在一本叫做《容斋六笔》的书里找到的。”

“《容斋六笔》?”

“一位代号为‘第三号’的地下工作者,为我们留下了这本书。”

“这第三号,是哪位同志啊?”我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很遗憾,组织也不知道‘第三号’的身份。很多年前,组织第一次收到了他发来的情报,而那也是最后一次。”

伪造者的笔记,似曾相识,好像真是我写的写的似的,有一股青春的味道。

耳朵忽然听不见了,因为眼睛认出了笔记的主人,所以,只听到了自己的哭声。

“老同学,不要太激动。组织知道你的委屈。没事了,没事了。”

我紧紧握住入党申请书,仿佛要握住某个想握却握不到的东西。

【尾记·隐形守护者】1949年4月,上H长阳监狱。第三视角。

“啊,你来了。距离处刑还有多久。”二号看着面前来的人问道

“两个小时。”

“最后汇报一次工作吧。”

“是,我已查明,高源就是‘猎豹计划’的总负责人。所有情报都藏在他脑子里。”

“活捉他。”二号目光锐利的看着面前的人。

“我明白。但是……必须要牺牲你自己吗?这不公平!”

“你好事太感情用事。我的牺牲本来就是计划的第二步,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取得他的信任,有付出就有回报的世界,哪里不公平了。”

“可是如果你死了,我该找谁传递情报。”

“你再也不用传递情报了,以后的潜伏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我还能为你做什么?”来了抽泣的看着面前的二号。

“还记得我叫你的下棋规则吗。老帅可以是,走卒不能丢,你要保护好走卒。”说罢,二号站起来看着面前的人。

“每一个走卒,都有可能在将来成为老帅。

那份名单,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名单上的人为什么叫‘隐形守护者’?”

“因为他们不仅仅对敌人是隐形的,对我党,也是。因为意外,战乱和上级的牺牲,已经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们是组织的一员了。”

“包括肖途也……”

“是的,但他们知道自己是谁,他们都坚守初心和理想,抵达了使命的终点。”

“那我的任务是?”

“在两党战争的最后时刻,保护好他们,别让他们死在这个监狱里,这是我欠他们的……”二号低声说道。

“仅仅活着就够了吗?我可以想办法为他们恢复名誉!”

“不行!”二号坚决的说道。“千万不能让他们影响英雄们的名誉!

因为……他们在人们的印象中现在还是臭名昭著的‘汉奸’。”

“不!他们都是做出卓越贡献的战士!我不认为人们会因为历史否定掉未来的光明。能让人们否定未来的,是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

二号语重心长的说道“在理想主义者者眼中,什么都是马尔科夫链。(马尔科夫链,事物的下一个状态,只由当前状态决定,与此前的任何状态都无关)

我可以举出成百上千个例子来驳斥你的观点,但我知道,每个例子都能被你挑出毛病来反击。

可是,如果未来一旦遭遇挫折,我们的敌人也会趁虚而入,于是……

我们这种人的故事就会被改造,利用!”

“可是现在的例子也不是真相!”

“世界上有多少阵营,多少立场,就会有多少种真相。

不说我们的敌人,就说我们的孩子,若干年后,他们还会相信吗?他们会相信曾经有一个名叫肖途的普通青年,在种种选择面前,没有忘记初心,在种种危急关头,没有放弃理想,经历时代洪流的冲刷洗礼,走出来的仍是那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如果是他们自己,又能做到吗?”

“他们或许不会相信吧……”

“对,他们不会相信肖途,但他们会相信胡蜂!相信这个时代一定出现过一位这样的英雄!”

“我会保护肖途的生命,也会守护胡蜂的传奇。但我仍然会想办法,证明肖途就是胡蜂!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好吧,但是记住,一定要选择恰当的时机公开潜伏者资料。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人们尽情沉浸于当下的美好,不再计较过去发生了什么,那时候,就会有人站出来,把历史的斗篷掀开,为我们的故事故障喝彩!

为了那一天的到来,难道我们现在不应该隐形起来。为这来之不易的局面减少些麻烦吗?”

“我只是遗憾,不能亲口告诉他们‘你的故事,我见证了’。”来人垂泪说着。

“所以你更应该守护好的,是他们的理想。”

“是我们的理想。”

“对!我们的理想!”

“我会的。一定”

“很好,现在,请允许我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二号挺直腰板,对着监牢外面的人敬礼。“加油了,第三号新的潜伏,开始。”

【游戏守护者·全剧终】

“同志,有什么心愿是我们能帮您实现的吗?”王平安的声音在镜头里响起。

“我想补个入党仪式。

我志愿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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