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制摇床里,一个刚会走路和说话的小男孩玩累了,睡得正香甜。
“等先生从前线回来后,就任命他为太傅吧,你看怎么样?会不会有点太早?”一道平静的声音低声说道
“民女...我...臣妾听凭君上做主。”桂楚楚低着头,那长长的睫毛眨动着。
平静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称呼习惯改不过来就不用改啦,不觉得别扭吗?”
“那不行呀,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怎么会呢,孤说过了无罪...”
“君上,你都能觉得任命太傅为时尚早,有些事,是不是也是要慢慢来的呢?”
“你怎么又插话...”
“你觉得人人都一样,臣妾是觉得没什么,先生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你的几个真正的心腹股肱可能也不会多想。可不是人人都会这么想啊。”楚楚抬起头,很是认真,“至少,你是君主,依当下来看,你就应该是不一样的,你也得先保持着不一样的,才能往那个“一样”的方向更靠近些。”
桂楚楚顿了顿,继续说道:“臣妾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能说出来的也就这么多,还望君上恕罪。”
陈侯没有说话,沉思着。楚楚自顾自笑了一下,走到床边。陈侯之幼子并没有被他父母的对话吵醒,依旧睡得很香。陈侯也跟了过来,轻抚了一下楚楚的发丝,随后将楚楚拥入怀中...
几片浮云飘过双方对峙的焦点西江口。长林主帅镇西伯所需要的辎重一直无法完全到位,再加上他也有些低估陈军战力,于沂口主动与陈军碰撞后并未取得什么战果,反而精心构筑的防线受到了一些冲击,这使得他被迫重新调整了战略战术,双方彻底陷入了僵持,这正是田攸目前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无安的都城里开始起了一些传言,称镇西伯拥兵在外,不思退敌,有“养寇自重”,保住自己兵权与官位之嫌。起初,年轻的无安侯虽心底有些疑虑,但还是没有太理会这些传言,毕竟镇西伯一到前线,便稳住了无安军一败再败的颓势。
不过随着镇西伯催要攻城器械和粮草的要求愈来愈急,再加上沂口对陈军作战不利的消息终于传到了都城。传言的风向马上变了,往更离谱的方向而去,变成了长林主帅勾结陈军,意图增加对朝廷的筹码,甚至已有反叛之心,即将引陈军“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