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磐宁的方向,马车车轮的辐条转动着,道路上的车辙印向着远处延伸,消失在视线尽头。两旁的甲士脚步声整齐中掺杂着些许凌乱。车上端坐着一位老者,正在闭目养神。
与此同时,另一队车马却是向着磐宁而来,车上坐着的,是被陈侯召来都城的欧阳英。相比于老者的淡定,望着越来越近的都城,他内心有些忐忑。
春天还没来得及收尾,夏天便用滚滚雷声另起一行了。“最近什么生意这么好做么,改天问问,起点本钱也来看看。”
“别提了就你还做生意,伺候清楚这一亩三分地就行了,朝廷的仰农策还不好吗?而且今年粮食看样子收成不错,朝廷的扶持力度也还在加大。”两个农民在田间地头说着闲话,他们没注意到的是,那些来来往往客商们的斗篷和蓑衣底下,是一副副泛着寒光的铁甲和利刃...
陈国在边境大肆增兵的举动令有凤朝堂有些不知所措,先是令边军后退十里,并同时遣使入陈和面王,结果都没能得到确切的消息。最终,连续数日没能睡好觉的有凤君侯,决定同样地在边境屯兵,后退的军队也回到了原先的驻地。一时间两国边境有些剑拔弩张。
烟雾缭绕的青元王宫,王位上的嘴唇又开始蠕动了。底下的文武们依旧不敢吭声,静静等着蠕动的结束。
终于,那蠕动停止了,片刻后,开始响起交头接耳之声。许是觉得有些烦躁,那嘴唇动了动,王室朝堂上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正在此时,一人从百官队伍中走出,正是上次陈灭继夏之时,向王递奏章那位。
“哦?是你?卿,有何见地?”这次终于不再是蠕动的了,王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缓慢而清晰的声音。
“王上,微臣以为,不能任由陈国如此肆无忌惮。”
此话一出,接下去的话还没说完,百官们倒是炸了锅,有人也站了出来,出声反驳:“且不说上次灭继夏之后,王室已经表达过不满之意,前来述职的陈侯也虚心接受。陈国自入贡返回后,安分守己,正如王室所令,对内休养生息,对外仍尊崇王室,与其余诸侯国修好。若是说,在自己境内调调兵也是肆无忌惮,那没有一个诸侯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