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吗?开玩笑,虽然冥伶神出鬼没的,但似乎只是搞些突然出现消失的把戏,还没做过更超自然的事。而且鬼魂想伪装自己不需要化妆吧?
应该是真人。没见他做到什么人类魔术师做不到的事。而且只是搞了个灵异感化妆,甚至都没给自己装条胳膊挖个眼睛什么的。
冥伶的姓氏很可能是?
钟梓萓?虽然她们没有同时出现过,但应该不是。如果真的是小钟,她根本没有必要跟我们去剧院,一直隐藏在幕后就好了。
陶梦嫣?我猜我自己?幽默时间结束,我该好好想一想了。
孟疆?她可是阴官,早就继续给黄泉路的魂送忘川水了,总不可能逆天吧?
白求生?他一个“忘川打工仔”,天天忙着各种各样的琐事呢,哪有心思呢?
白垩求生?白垩求生是谁?都没人知道的家伙,谁知道他有啥心思?而且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吧!
昊天上帝?一个最强之神看不上这种小把戏的!
姓聂的……谁?我不怎么认识姓这个的人,但是她们一个是鬼怪当然不是,一个我朋友,但是我不怎么认识,她又不缺钱,也不迷信,而且基本在家不出去,还被我救过,而且她天天连小区都不出,陪着汤婆婆,再想想吧,好像不是这样。
那个先祖牌位的姓氏隐约能看到一个尸字旁,我能想到的和奘铃村有关的就是屠了。但证据不多,我也只是暂时往这个方向猜。
我是陶梦嫣,我并没有疯,而是被什么幻术困住了。幻术让我看到听到了很多我很不想去面对的事,现在很生气。
搞鬼的人应该就在门后。深吸一口气……去找他算账吧!
???:“这种程度的幻戏,果然困不住你。”
陶梦嫣:“冥伶是吧?我猜你是屠老四的后人,该叫你屠老六还是什么?怎么不再装神弄鬼了,本来我还想着怎么帅气地揭穿你呢。”
???:“你很聪明。我叫屠浮生,祖上确实是屠老四。奘铃村人,我们两家曾经是邻居。”
陶梦嫣:“哼……接下来你该不是要说...”
屠浮生:““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认为我会说这一句。”
陶梦嫣:“别随便接别人的话,你的祖先没有祖训教给你礼貌吗?啊对不起,差点忘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想为他报仇?但不该找到我们的头上吧?”
屠浮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陶梦嫣:“可以不听吗?”屠浮生:“你在想,这些反派总是会把自己的计划和身世讲出来。”
陶梦嫣:“哎,我可什么都没想。别来这套神棍把戏了,你以为自己是大巫贤隐藏款吗。”
屠浮生:“当年,阻止梁少平打扰婚祭本来是屠老四的责任,但他没有做到。尽管他斩了梁少平,但这并不能将功补过。
于是屠家受到了诅咒。只要没有补救失败的婚祭,屠家每一代都会生活在折磨中,一事无成并且英年早逝。
这诅咒一直在应验。我父亲离开了奘铃村,建立了这个木偶戏院。原本取得了一点成功,但最后却飞来横祸,又过早病逝...”
陶梦嫣:“这就是所谓自我实现的预言吧?太把预言当真了,做事的时候就认为自己一定会失败,还会把自己往早逝折腾,求仁得仁吧?”
屠浮生:“我原本也认为是父亲自己的原因。他仍然生活在奘铃村的阴影中,会使用鬼戏邪术辅助木偶戏表演,甚至还在供奉六葬菩萨。
所以我想完全摆脱这一切。我放弃了家族传承下来的鬼戏和木偶,远离奘铃村,成为了一个普通商人。
最初的几年我很幸福。家庭美满、事业成功。后来一些意外让我妻离子散,但我没有服输。我想东山再起,可最后却还是失去了一切......
有人怨恨敌人,有人怨恨社会。但我不知道该怨恨谁,在我的分析中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所以除了造化,我还能相信什么?”
陶梦嫣:“确实很倒霉,但运气这种事谁说得清呢。就是一连串的随机事件正好都被你碰上了?”屠浮生:“只有一个方法能得到结论,所以我需要完成纸新娘的婚祭。希望这能结束一切,让我的孩子不再延续悲剧。”
陶梦嫣:“有病吧你?怎么谁都想用我来进行祭祀啊,我是像纸钱啊还是像猪头啊?”
屠浮生:“有强烈对抗意愿的纸新娘是无法婚祭成功的。无论是魕娘子、祝小红,还是之前的你,都是这样的例子。”
陶梦嫣:“现在的我也不想当猪头啊。你折腾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那你只怕是要失望喽。”
屠浮生:“你是个意志顽强的人,正常的办法很难击溃你的精神。但通过法术可以让你万念俱灰。”
陶梦嫣:“唉,你有点不正常了,就像在大海中抓住一个救命稻草一样。你把这些讲出来是希望我能告诉你这不现实吗?”
屠浮生:“不,我只是要你的一点点共情,来增加我的成功率。我已经知道你的弱点了,真正的幻戏才刚刚开始。”
屠浮生扯下一边的红布,一面镜子便显现了出来,镜子中,是不断翻滚的漩涡。
陶梦嫣看着镜子,自言自语:“那里是……什么?”
陶梦嫣绝望地低吟:“从小到大,我常常会做相同的一个恶梦。
在梦中,我被绑在祭祀台上,穿着纸做的嫁衣...
每当那些阴森的木偶村民包围我的时候,都会出现一个戏装的怪人,用刀挥向我....
后来我知道了那戏装人被称为煞金刚,是我前世祝小红的恋人梁少平。他那一刀砍断了绳子,将祝小红解救了下来......
我知道了恶梦源于前世今生,源于幼年记忆,源于想让我成为纸新娘的村人。我烧了经书,逃出了奘铃村。后来,这个梦..
..这个梦并没有离开。在梦中,我仍然被绑在那里。但是,再也没有煞金刚了,只有我自己孤单地吊在那......
于是我明白了,煞金刚原本是恶梦的一部分。当我知道他不是敌人后,他就不再出现在恶梦中了。我并不是祝小红,梁少平并不会来救我。我是陶梦嫣,是作为纸新娘的替代品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在我还没出生时,从那个转世灵符放在我家里起,我就是人们心中的纸新娘了。除了用于婚祭,没有人需要我......
村民的恶意和善意纠缠在一起,让幼年的我无法理解。后来父母带我逃离了那里,我也忘了这一切。但这恶梦,却紧随不放......
心理医生说,我的恶梦,我的外表热情却内心孤僻,可能源于童年创伤。在我眼里,总会觉得别人的笑脸很可怕......
我永远搞不明白,别人为什么要接近我,又为什么要伤害我......”
陶梦嫣身披纸嫁衣,如木偶般悬吊于空中,被六葬菩萨玩弄于股掌之间。
上不见星尘日月,下不见土地尘埃,只有黑暗,无边的黑暗。
只有寒冷,刺骨的寒冷。
黑暗与寒冷陪伴着陶梦嫣,没有人可以救她,没有人会关心她。
因为她不过只是一个替代品,就同杨玉环不过是李隆基宠爱的武恵妃的替代品一样。
她将在梦魇中牺牲,背上一个“纸新娘”的名号,永生如木偶般控制,如同杨玉环在马嵬坡中赴死,背上一个“祸水红颜”,永生被李隆基控制一样。
正如冥伶所吟唱:“红尘如戏寐,众生皆傀儡。何苦自寻愁,多情空余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