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节课,彭诚的心根本就不在课堂上。他眼睛虽然盯着黑板,可思绪早已不知飞到了何方。
官坪以前是有中学的,在80年的时候撤消并到镇上去了,如今天只有小学,是罗依溪镇除了镇小学外唯一的一个所完全制的小学。彭诚所在的彭家寨村由原先的完全小学变成了只有一到四年级的小学。到了五六年级可得去官坪小学就读。
一、二、三年级是在五六年级后面的台地上,而四年级却是在办公室的一头。球场在五年级教室的西侧,是一个土坏场,球场外头是一高约五六米的坎,下面是一丘水田,打球时,球常常堂坠落到水田中,为了抄近路,同学们多是爬坎,以致篮球架后面的土坎有一条明显的路迹。当然也没少被田的主人骂。另一头就是上一二三年级的石阶,半坡边上就是厕所。
出了村,就是一段下坡,下坡尽头有一小木桥,过了木桥再走一段田埂就是学校了。
看着操上那一张张熟悉的,和那些已经糊模的,看到了又能记起来的,以及那些完没有印象面孔,彭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就这样上课,下课了就四处走看,一晃两天半过去了。星期六上行上完课,同学们三五成群的回家。因为是十月份,天气比较冷了,因为要过河之故,大家并没有小路,而是走大路,大路是从水文站坝上走,踩跳岩,只要不是发大水,跳岩就不会冒水。过了跳岩上一截坡就是公路,离彭家寨大概三里多。公路是顺着河修建的,有些弯。虽说是石子泥巴路,但路上只是偶而有车子驶过。红岩排,黑桃坳,过了鹫乌溪就进入了彭家寨。进村有上下两条道,下面的道路能行车,是以前铁二局修枝柳铁路线时修建的,当时彭家寨住房有铁二局的十八队,电务处等机关。上面那条是条小道,有一段还是修在悬崖上,当年十八队的一个姓朱的因酒后行走掉下去摔死了。悬崖下原本是一条河叫弯道河,如今以成了良田。前几年,东方公社(后来的罗依溪镇)调集了全公社的人马到彭家寨堡修水电站,电站就在彭家寨村尾,水电站的名字叫笔架山水电站。直今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么个名,村里也没几个知道的。弯道河就是因水电站在其上游破了一个坳,再筑一条坝。从此村里就多了几十亩的水田。反正这弯道河在彭诚的印象中还真是没有多少印象,毕竟那时年龄还小,四五岁又能记得到那么多,有一个倒了很有印象,那就是因为筑了坝,河水干枯了,大伯家的大哥哥捉了一大串团鱼挂在壁板上,那时堂哥有十二三岁。路两边的房子跟记忆中的一样,池溏右边的是彭武红家起的新房子,池溏尽头是一个吊脚楼,那是彭武久家的,楼子是去年刚建好的。五久家有四姊妹:久二、久三、久四。在农村,后面的弟妹跟着老大叫。如彭诚的妹妹,大家都叫彭诚妹。象清发妹,清平妹之类的。到了成年一般就不再这么叫,就叫名字了。
“哥哥,你回家了。”屋前的坪场,正在和同伙玩石子的妹妹高兴地叫唤起来。
彭诚和妹妹从小感情就很深。记得还是生产队那会儿,爹娘要上工,比自己小三岁的妹妹就是他带的,当然像他这种大的带小的,在那个时候太常见了。也许是只有兄妹二人,才显得格外亲热。
看到稚嫩的面,彭诚感到无比的亲切,上前摸了摸她的头。
跨进耳房,母亲正在砍猪草。
“娘,我回来了。”彭诚的声音有些呜咽,眼中噙泪。三十多岁的胡凤有些消瘦,但很健康。正很有节奏的砍着猪草。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看到儿子的样子,胡凤关切的问。
“娘,我没事,只是好几天没看到您有些激动。”彭诚擦了擦眼中的泪水。
“傻孩子,以前不是又没分开过,饿了吧,鼎灌里有饭,先吃点,你爹弄了几条鱼,晚上咱们就吃鱼。”胡凤停下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