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呐,他是惹你生气了?”莫永平搁下画作,背着手,一步一步的晃到他们俩人跟前,瞅了瞅严肃脸的兰夫人,又瞅了瞅明显心虚的莫罔,结论这不就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娘怎么会突然生气啊,难道……”莫罔思索。
“难道什么难道,你不就是想说为娘是看到你那纸上写的内容才生气的吗,实话告诉你,不是,我是因为你和你爹写字一样丑,恨屋及乌了。”兰夫人冷声道。
莫永平觉得这事再说下去得和他有关,莫国安那狗啃的字承袭的谁,那必须是他啊,一脉相传的笔法,就连书香门第的莫老夫人都没给莫国安纠正过来,更何谈莫罔了。
“正巧爹也在这里,之前是因为莫罔的性子太跳脱,不适合去书院读书,但在我看来,现在有必要请个先生全方面的教导他了,包括书法绘画。”
她可不想儿子真和他爹一样,脑子里没有墨水,只会打打杀杀的。
这有碍于之后给他商量亲事,她想,除了她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喜欢像莫国安这样的傻大个了。
莫罔的脸垮了下来,还不如是因为看见他写的东西生气呢,起码那样他只需要挨一顿骂就完了,不用学这些看见就头疼的东西。
“内容?你在纸上写了什么,说出来,祖父帮你谋划谋划。”莫永平在兰夫人说过的话中筛选出了重要的词汇,小老头可太好奇了,这小子平日里不是和他习武,就是出去捣蛋,能有什么可写的?写下一次该去哪里捣蛋,还是写学武后的感想?
莫罔涨红了一整张脸,像极了只有在宫宴上才能见到的名为樱桃的果子,红得有些发紫了。
“一定要问吗?我说了祖父只会嘲笑我,帮我这话你就说着玩吧。”莫罔哪能不清楚自己祖父啥秉性啊,等他把话说完,莫永平不跑去和自己那两三好友分享就了不得了。
“咳咳,爹?您也来是吧?”兰夫人脸黑得和庖房木柴堆上架着的那口锅的锅底一样,顿时头更疼了。
莫永平端正了一下态度,对兰夫人的决定非常认可。莫罔那狗爬的字他也想修正一下,哪怕传承于他。
“还帮我呢,就这事你俩都站一起了,我敢说吗?既然你们目的达成了,可不能逼我说我写的东西内容是什么了啊。”总要给他留点颜面吧?
兰夫人才不给他这不切实际的想象,从自己的袖子中抽出了一张纸,隐约有墨水的味道,莫罔眼前就是一黑。
这东西他不是收好了吗?难不成他娘也是什么隐世世家的大小姐,这一手可真不错啊。
“这字儿媳是看不懂的,但爹应该可以,您看看。”兰夫人将纸张递到了莫永平的手中,然后盯着莫罔那心虚的左瞟右瞟不老实的眼睛看,好像他眼中有什么花似的。
莫永平看了一眼那字,的确,用狗啃狗爬形容都委婉了些,撒把米,鸡用嘴写都比他写的好。
再看内容,呦吼,论怎么抓住萧弃姐姐的实战方法。
一条两条三条,内容不少,但在他这久经沙场的老将看来,没几个实用的。
正想如实相告,抬眼见莫罔在朝他使眼色,他轻咳一声,决定帮助莫罔隐瞒,毕竟这事说出来挺丢人的。
“没什么,就是计划接下来去哪里干坏事罢了。”
兰夫人一听,气笑了,还没什么呢,这算什么没什么啊?上可拆别人家,下可拆自己家,这不就一混头子吗?
有没有人管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