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月从深深的梦境中苏醒,四周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试图驱散眼前的朦胧,却发现那些曾经威胁她的魔修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更让她心焦的是,她发现韩笠,那个她除了夫君和父亲外唯一有肢体接触的男子,也不见了。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起身四处寻找。
她的脚步在巨石间穿梭,心跳随着每一次的寻找而加速。
终于,在一块巨大的岩石背后,她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柳含月的心猛地一沉,她走近那具尸体,仔细辨认着。
随着视线的逐渐清晰,她越来越觉得那具尸体是如此的熟悉,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悲鸣,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尸体的旁边。
“笠儿,笠儿,你怎么会……”她哽咽着,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心中的寄托,她的希望,就这样化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放声痛哭,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这一刻,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放下了所有的规矩枷锁,任由心中的悲痛和绝望肆意流淌。
她哭诉着,责备着自己,她觉得是自己害了韩笠。
“都怪师娘,都怪师娘……”她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她内心的痛苦。
柳含月眼泪止不住,多年来压抑的丹火,好不容易寻到一个人释放,谁曾想不到一月便没了,她怎能不悲伤落泪?
“好笠儿,好笠儿,我对不起你啊。”
多日以来的相处,柳含月从韩笠身上找到了某种寄托,不知从何时起便在心理上产生了依赖。
她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向尸体的肩膀,不断抚摸着,像是在回忆着白枫渡的第一次接触。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师娘在做什么?”
柳含月猛地回头,看到的是韩笠完好无损地站在她的身后。她的泪水还挂在脸颊上,却已经忘记了哭泣。她愣住了,然后猛地扑向韩笠,想要将他紧紧地抱住。
但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韩笠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住了。
多年的规矩和枷锁在这一刻重新浮现,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她不能就这样失去理智地抱住韩笠,她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
“笠儿,你没事?”她声音颤抖地问着,眼中充满了惊喜和不敢相信。
韩笠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感受到了柳含月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师娘勿要担心,笠儿好好的。”
韩笠至今心有余悸,那厥阴自在丹炉着实可怕,即便只有练气期的实力,还不至于达到毁天灭地的地步,但也对周围的生灵造成了巨大的损害。
柳含月蹙眉认真打量了韩笠的全身,仔细到连一处肌肤都没有放过,最后松了口气道:
“没事就好,师娘以为你被那魔修所害。”
她眼睛一转,不动声色地补充了一句:
“若你出了问题,师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师父了。”
柳含月不愿承认自己对韩笠很上心,只好拿她的夫君杨云霄说事。
“多谢师娘挂念。”
柳含月脸色微红,赶忙转移话题:“也不知那些魔修去了哪里。”
她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在挨了魔修一棍之后,自己便昏死过去。
在梦境当中,柳含月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身体恶化意识都陷入了混沌当中,唯有熊熊烈火在不断燃烧。
一尊硕大的丹炉矗立在自己的脚下,隐隐传来丹药的香味。
那丹香甚是熟悉,好像是之前吃过的水灵静息丹,但味道略微有些不同。
水灵静息丹味甘甜,此时的丹药味道略带有苦味。
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的丹炉喷出几股水汽,轰隆一声七颗丹药破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