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风正豪，见过天启前辈。”风正豪向前迈出一步恭敬地向张天启拱手行礼并以晚辈自居。
如果让不知情的外人看到这一幕，他们一定会感到非常惊讶。
身为天下会会长，同时位列十佬之一的风正豪，竟然对一个外表年轻的小道士毕恭毕敬，态度极为尊敬！
然而，风正豪心中并无一丝不甘，反而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尽管历经风雨，但面对张天启时，他仍感到心潮澎湃。
因为他确信无疑，这位看似年轻的小道士，实则与自己的祖父风天养，以及老天师张之维一样，都是来自那个旧时代的前辈，且一直活到了现在！
换言之，尽管张天启看去年轻，但实际已经百岁高龄！
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事实！
让人不禁想象，究竟要达到何种境界，才能像这位小道士一样，容颜不老，甚至长生不死！
风正豪虽然不知道答案。
但他深知，对张天启必须保持绝对的敬意！
看着风正豪主动行礼，张天启并未阻止，只是微微点头说道：“你是故人之孙，不必如此多礼。”
数十年前，他曾与风天养有过短暂的交往，此刻看到故人的孙子已经白发苍苍，心中不免感慨万分。
随后，他转过头看向张之维身后，神情凝重的陆瑾。
张天启眉头一挑，露出些许笑意道：“陆瑾兄弟，你年轻时相貌堂堂，现在老了也依然注重仪表，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怎么，看到我也不来打个招呼？”
陆瑾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沉，显得犹豫不决。
打招呼？
他该怎么打招呼？
难道去挨打吗？
在看到张天启的一瞬间，他仿佛被电击一般，脑海深处那些尘封数十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心头。
他清楚地记得，当年他四十岁的时候，修炼了逆生三重，自以为修为有成。
又得到好友清派郑子布托付的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箓。
自以为道行高深，或许能再次挑战曾经击败他的张之维。
然而，他还没走出陆家大门，就被张天启找门来。
张天启并非冲他而来，而是针对整个陆家。
他一人之力，重创了所有曾经因觊觎八奇技而出手的陆家人。
甚至当场斩杀了几个不知悔改的族老。
张天启那杀伐果断的形象，在他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他当时心高气傲，虽然内心深处赞同张天启的做法，但行动却主动挑衅了对方。
结果很简单，他被对方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只被一巴掌就拍到了地，遭遇了人生第二次惨败。
过程中张天启甚至都没用正眼看他，一边吊打某位族老，一边随手给了他一巴掌。
然后他就输了。
那一次对决比输给张之维还让他难受，因为他没有丝毫尊严可言。
于是他下定决心总有一天要找回自己丢失的脸面！
但三天后张天启又找门来追杀一位陆家族老。
结果是他和整个陆家再次被狠狠蹂躏了一番，他也被一巴掌扇晕了过去。
自此以后张天启成为了他难以忘怀的人，甚至一度成为他中年时期的阴影。
后来听闻甲申之乱被张天启终结，之后就渐渐没了他的消息。
——
转眼间七十年过去了，原以为张天启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可没想到多年后还能再次相见，而对方的容颜却未曾改变！
陆瑾此刻神情复杂，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数十年前面对张天启的时光，身体下意识地颤抖，心中的阴影再次浮现，本能地感到一丝恐慌。
风正豪看到这一幕感到十分诧异，同时对张天启这位龙虎山的前辈更加好奇和敬重，而张天启看着陆瑾的模样，心想自己当年也没下多重的手啊，怎么把人打出心理阴影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洒脱地笑道：“老陆啊，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你难道还耿耿于怀吗？”
“我独自一人在后山洞窟闭关数十年，也有所感悟，发现自己也不再是当年的我了。”
陆瑾听到这话心神动摇，在沉默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前一步离开了老天师的身后，他看向张天启神情复杂地拱手道：“天启兄弟好久不见。”
此刻的陆瑾终于克服了心中的恐惧和阴影敢于面对这位“中年阴影”了。
张天启也笑着拱手回礼，其实对于陆瑾他从未有过敌意和厌恶，当年去陆家平乱也只是不小心波及到了对方。
如今将一切说开，他心中也升起一股释然之意，随后在天师张之维的调解下，几人又聊了些许让氛围变得缓和起来。
最后眼看罗天大醮的正式比试即将开始，一行高功便离开了此地前去主持大局，而面对师兄张之维的观礼邀请，张天启则摆了摆手表示还有事情要处理。
在送别了几人之后，张天启回到小屋之中，刚刚的那一番谈话确实让他心中感慨万分。
因为修炼玄天炁法的原因，他的身体几乎停止了衰老，又因为常年闭关的原因，他几乎在那后山洞窟之中独自度过了数十年。
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冥想之中，如今一朝出关故人皆已老去，让他恍惚之中有种时空错乱之感。
随着思绪的发散他越想越多，最后他主动收起思绪不再纠结于此。
过去的已经过去将来的还未到来，那就先活在当下吧。
“先前那次突破后，系统仿佛发出了几声滴滴响，不过我当时没怎么注意。”
张天启自言自语，回到屋内后，他心意一动，脑海中便再次浮现出那熟悉的系统界面。
那空白了九十年的界面，终于显现出了新的内容。
“这系统还真是直白明了。”
张天启仔细打量后，随口评论道。
界面，弟子一栏下新增了张灵玉的名字，后面附带了一个进度条，数值各不相同。
除此之外，其他栏目都显得灰暗无光。
“怎么连个操作指南都没有？”张天启不禁自语。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突然一震，仿佛有股暖流流过，大量关于系统的信息涌入他的意识中，如同瞬间领悟一般。
顷刻间，张天启便对这个名为“众力修仙”的系统有了深入的了解。
其实原理很简单。
他作为宿主，需要寻找具有修行潜质的好苗子，收他们为徒，解答他们的疑惑，指引他们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