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郭小川才刚和方海游说起田博衍，蒋之便跑来告诉他们：田博衍带着人马来了！不过按蒋之的说法——“人不多，尘烟弥漫”，方海游先是吓了一跳，以为田博衍带着大队人马来约战了，又想到“人不多”，便给了蒋之一个很利索的眼神，道：

“你知道什么叫尘烟弥漫么？”

蒋之很淡定，点头道：“知道！”

又道：“就是、遮天蔽日！”

方海游心里一惊：这小子，是没文化、还是傻？

“滚去探清楚了，来了多少人？”他最后下令道，蒋之两个手掌一拱，说“是”以后又跑出去了，留下郭小川在一旁笑得流出口水。

“他们、究竟都是什么来头？”方海游说道。

郭小川依旧笑，道：“他们？”

方海游点头，道：“他们！”

郭小川收住了笑，道：“金卫原来不叫金卫，在之前我以为他是庆门的人，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了。”顿一下，又道：“我还需要说一下蒋之么？”

方海游又想起了金卫，道：“金卫原来不叫金卫？他叫什么？”

郭小川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要问他！”

方海游道：“那蒋之呢？”

郭小川道：“蒋之就叫蒋之啊！”说着又笑。

方海游也笑，道：“我有主意了！”

郭小川收住了笑，道：“你有什么主意？”

方海游回身走到地图跟前，头也没有抬，道：“打回舒城！”

郭小川跑过去问道：“你不是说不打仗么？劳民伤财！”

方海游叹口气，道：“不打不行了！”

郭小川还想说什么，帐外士卒报道：“禀督军，营外北季军叫战！”

“嗯？”方海游才刚吩咐蒋之去打探，这会儿功夫，他们就到营寨之外了？想着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营帐，问士卒道：“来了多少人马？”

士卒道：“不多，挤满了山谷！”

方海游又一次惊讶了，他看向郭小川，又回头骂那士卒，道：“睁开你的狗眼去看清楚究竟是多少人？”

听到“狗眼”这两个字，那士卒吓得屁滚尿流的飞似的跑去了，方海游又回头问郭小川：“你们是不是没有个定数？都跑得尘烟弥漫遮天蔽日的叫不多？挤满山谷叫不多？”

郭小川没有说话，因为方海游一边说着一边也跑去了大门那边。

大门是依山谷而建，居高临下，比较易守难攻。

方海游才刚跑出去两步，又停下回头看着身后不紧不慢的郭小川，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放冷箭？”

郭小川愣了一下，又“噗呲”一声笑，道：“你怕么？”

方海游确实怕，这个世界给他的见面礼就是一支箭、一支射在他脑门的箭。

“切！”方海游倔强的喷出一个字，转身又跑向大门那边。

北季的军马确实是挤满了山谷，不过确实不多。山谷本来就不宽阔，方海游大约看了一下，有骑马的，大约是叫骑兵，四五十骑分成两排在两边；有拿长矛走路的，应该是步兵，上百人也是在骑兵之后分成两排在两边；中间便是一串很长很长的马车，大约五六十辆，车上载满了不知是何物品，用麻布遮掩得很严实。

“蒋军呢？”方海游看着山下的人马，问身旁的士卒。

“禀督军，未见蒋军！”那士卒恭恭敬敬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