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简单的午饭后。
端朵主动在厨房收拾了起来。而厅内这两男人,一个正悠闲的半躺着,一个似乎有心事的发着呆。
突然,靡盛开口道:“琰,朵朵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一个好女孩,但也只是一个女孩,女孩打心底可能只是想过安稳的生活......”
“嗯?”听闻靡盛的话,烯琰感到不解。
沉默片刻,方才道:“如果你要说让她就此离我而去,我看不需要了,毕竟她比我强。”
“不,我是说你不该带着她东奔西跑的,她毕竟是因为你才这样的。你太有自己的想法了,这样不好,我相信没人喜欢带刺的玫瑰。你有能力做到,为何不让自己成为一个可以依靠的踏实避湾呢?”靡盛语重心长道。
“我不觉得成立骑士团有你说的这些因素。我一路走来,她就在我身边,难道不是吗?我才19岁,我不想讨论对错,只想努力留住身边的一切。现在世界各地都在经历战争,何况咱们国家刚经历过一场战争,谁能保证!接下来咱们的国家就能平安无事?大敌来临时,莫非?你让我将性命再度交给这个拥有两个政府的国家?而我本人却只能像从前那样袖手旁观?还是说,就因为你经历过这种儿女情长,发现这种是错误的,就要求让我去做下一个你?”烯琰撇过头去,愤愤说了一句:“你只是我叔叔,别想掌控我的思想。”
一通话下来。
本来糜盛还在一句句斟酌,但是烯琰说得这最后一句,猛地让他浑身木讷住了,心里不禁默念。我只是你的叔叔......只是,是吗?我真的越界了嘛。
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油然而生,糜盛真的有种说不上的憋屈。
脑海思绪漂浮回到两年前,自己姐姐的离世。
是啊,是我害了姐姐,我害了琰儿的母亲......尽管当初,我倾尽所有教会琰儿圣力,但我应该只是惭愧吧,我真的不该,我不该指望琰儿会多听我的话......
只见糜盛垂下眼眸悻悻道:“大概吧,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我只是想弥补些什么,毕竟,姐姐走了,我不想你一直堕落下去。”
这些话入耳。
烯琰怎能意识不到呢,意识到自己对长辈说的这些话,太过无章过分了。
他回头而望。
望着眼前这位长辈,教会自己圣力的师傅,他心头何尝又不是难受万分呢?“靡叔……抱歉。我本不是这种意思,我也从未将你视为陌生。你是我在世唯一的亲人,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榜样......”
很轻巧的几句话,却让糜盛本错愕的心头忽地一暖。
男人之间就是这样,表达自己心里头的感想一旦细腻,就会觉得肉麻无比,但又十分珍重。
烯琰......说真的,性情这点可真像我我年轻的时候啊。就是不知道他那老赖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懂事又能干的孩子。凝视着眼前的少年,糜盛不禁感慨。
“呐,你拿着。”忽然,糜盛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项链递了过去。
烯琰微微一愣,顺势接过,平放在掌心。
银白的项链,一颗颗三角状晶体被串连在一起,看想去像是一副画卷,一副属于时间的画卷。
这下,他真的愣住了,他没能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见到它。眸光刚才大放,久久端详着,但随着越陷越深,他眸光中的光亮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黯淡。
黯淡的瞳孔里居然出现了一道身影,那是一位与他容貌有着五六分相似的女人。
女人一身大围兜,蒲公英图案袖套,满满朴素贤惠的气息,一边在那颠着锅铲,一边在那哼着小曲,她扭头身,脖颈佩戴着的项链摇摇晃动着:“琰,你快去朵朵家拿瓶酱油,我搞忘啦......”
这一幕,思绪万千,无数言语堵在口中,甚至难以下咽。
“糜叔......这个项链,你从哪里得来的。”烯琰皱了皱鼻子说道。
“这是当初我新婚之夜,姐姐给我的。后面的事发生了,我想我并不需要了,所以我这才打算物归原主,毕竟你比我更需要它。”糜盛淡淡道。
“嗯……”烯琰轻轻抿嘴,一种说不上的心绪在翻涌着。
随着他紧握起项链,这份心绪很快收敛起来,双眸也逐渐恢复如初。他抬头直视糜盛道:“糜叔,现在去山野吧,我想看看我现在的实力。”
见状,糜盛会心一笑,伸出手放在他的肩头道:“好。我也正有此意,让我看看你这两年圣力长进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