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别人眼里的炮灰。

好在孙玉树也清楚，李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如同溺水者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他颤抖着手指，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嘟，嘟……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回应，孙玉树迫不及待地问道：“妈，你没事吧？”随后，这个平日里坚毅的男人竟在电话中哽咽起来，简单应了几声后便挂断了电话。

李正从孙玉树的语气中已然明白，伯母目前应该暂无大碍。孙玉树继续向他解释道：“现在家里就我妈一个人，还有那个……郑梅。

我爸一个礼拜前和厂里的技术员们一起去北方重工省采购机器了，还没回来。”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哀求，显然是在催促李正尽快行动。

李正微微点头，示意孙玉树前行。然而，就在他们刚到达楼下，还未进入楼内时，李正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

他猛然抬头看向大楼，只见一个女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一处住户的阳台后，她的眼睛如同死鱼眼一般，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楼下的李正和孙玉树。

孙玉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响，却由于恐惧而无法开口说话。李正已经从他的反应中猜出了那个女人的身份——郑梅。

六楼。

他们乘坐的电梯缓缓打开，楼道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但最终并未熄灭。

李正站在电梯内，一动不动，鼻子微微抽动着。

“你有没有注意到，从楼道里传来一股泥土的湿气，还有死鱼的腥臭味？”他转身问向身后的孙玉树，后者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孙玉树浑身一颤，连连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恐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李正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既然你没闻到，那就先这样吧，我们走吧。”

李正率先迈出电梯，孙玉树则紧跟其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随着他们逐渐接近孙玉树母亲的家，那股泥土的湿气和死鱼腥臭味似乎变得越来越浓烈，令人几乎无法忍受。

很不对劲。

当他们站在门前时，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有一台巨大的空调在寒冷季节依旧开着。尤其是那股难闻的气味，站在门口就已经让人几乎要呕吐出来。李正再次转身向孙玉树确认道：“你真的没有闻到任何异味吗？”

孙玉树再次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李正轻叹一声，心中暗自思忖：“也不知道我这是不是自找麻烦。”

他轻轻抬起食指，在门上轻轻扣了几下，手指触碰到门板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传来，还夹杂着一种静电般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