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着直线距离最短的原则,【医生】硬是凭借自身的实力莽出了一条道路。
不过也不是全部的阻碍都会由他亲自出手解决。
偶尔出现的一部分等级较低的黑暗生物自然是让血鸢展示一下实力。
毕竟按照规矩,这位雌性活体标本就是一段时间自己的学徒了。
脚步顿了顿,【医生】觉得还是有必要给这位小学徒科普一下自己的态度。
“你可以弱小,但绝对不能懦弱,内心强大才能坚持住底线,在血疗的途中不受虚拟场景的诱惑,如果你改造之后直接沦为怪物的完全是咎由自取,即便你是我的学徒,我也不会平白无故救你,这只是一场交易,你给我血,我给你最高规格的血疗手术,有异议吗?”
血鸢乍然听到这句话,摇了摇头,无论这场手术多危险都是自己自愿的,血也是自己自愿给的,即便是在变强的路上,她也心甘情愿。
【医生】对她的回应很满意,因为没有从她身上闻到撒谎的味道,起码在这一刻她说的是实话,这就足够了,要的就是这一股觉悟。
通过他的能力,无论再弱小都能把你改造成超越人类的存在,甚至有足够的实验耗材,他都能够改造出活体的生物泰坦。
但是却没有几个能拥有他那种意志,孱弱的意志无法承担强大的身躯。
肉体带来的是嗜血欲望让他们逐渐丧失理智。
不是叫嚣成为世界之王,就是圈养人类让他们沦为血食。
数百年来,【医生】低调的进行一系列的生物改造,通过肉体与精神的链接,通过基因和数据的对撞,手术刀的挥舞下,不知道造就了多少超凡生命。
可是呢,他一直追求的是名为新人类与旧人类区分的新种族,没有贪婪,只有不断的进取心。
可是他造出来的生命体不是精神有极大缺陷,就是智力有不可弥补的后患,导致新人类这个项目一直推迟。
而自己提出的血疗仪式,不过是从上個纪元考古摸索出来的古老超凡方式。
具体经过大致是:通过血液的注射,通过【蜕变】这一概念,不断的更替身体内落后的【凡物】之血,以此来达到超脱凡物的作用。
但是上个纪元注射的是什么?
那是名为不可描述月神的血液!
而如今注射的血液是什么?
一堆堪称杂碎的超凡生物,除开一些原本就已经诞生的种族,例如狼人等等,甚至一大半还是自己曾经造就的失败品繁衍而出的。
如今自诩黑暗种族之首的血族,都是自己曾经通过人类的基因和蝙蝠进行混杂再通过仪式的诅咒产生的杂种罢了。
他们所谓的氏族传承记忆不过是自己从童话里挑一段给他们移植上去的而已。
通过注射这些血液,简直堪称史诗级大削,因为无论个体当时的意志强弱,通过这一方法成为血疗猎人的无疑是最弱的一档废物。
而【牧场】通过虔诚的信仰为枢纽,将名为神殿圣骑士和神官的模板不断地复制粘贴。
敌强我弱,之前的那场胜利自然不必多说。
就是可惜之前好不容易通过对世界的研究造就的【幸运之子】实验品。
也就是那一位执行士官。
总体来说就是实验品竟然在那一刻凭借意志摆脱了自己设下的控制。
毅然决然的牺牲自己将战局扭转。
可问题的关键却是那时候本来医生都打算出手了…
试验品的原地暴毙,让【医生】的情绪在那一刻如同火药一般点燃。
去找希塔高层“谈心”的原因也不仅仅是打算出卖自己的行踪。
更多的是一件完美实验品,因为那群蠢货的自以为是而突然暴毙。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群血疗猎人诞生之初的情报,除了第一位,其他的全是这群高层的死士。
战争失利的主要原因也是那群家伙下达死命令强行让血疗猎人回到他们身边保护他们,结果就剩第一名血疗猎人当场被围殴致死。
当时他又忙着一场完美的手术实在是分身乏术,结果等手术结束,自己原本打算召回当执刀护士的幸运之子就那么轻描淡写的死在了房间里。
这搁谁谁不难受?
【医生】就很难受,所以他就直接选择动手了。
他情绪又不稳定起来,揉着太阳穴,耳朵里不停的流出透明的脑脊液,甚至面露痛苦。
血鸢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实际上猛毒匕首早已出鞘,低垂的眼眸只是掩盖此时的杀意。
她可不相信什么学徒不学徒的,尤其是这个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疯,趁现在给他一记狠的才是最关键的。
“移植改造,思维裂变,意识切割,器官植入,基因改写,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手术。”
【医生】突然开口,这让血鸢迅速将手中握住的匕首收回储存空间,脸上自然的露出笑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让拧过脑袋,拎着头,进行审视的医生很满意,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识时务的家伙,然后把脑袋重新装回自己的脖颈,拧了两圈,确定装好之后才继续开口。
“目前我98%都不属于人类的构成,很可怕吧,要是没有那枚名为【人类】的锚点进行稳定,我早就已经发疯了,或许成为恐怖的危害,呵。”
【医生】的嘴里带着自嘲,他一生都追求着永生,如今似乎都已经完成了这个愿望,又迷上了造就新人类。
还妄言想要剔除人类本性中的贪婪,他连自己都没治好,又怎能够制造出完美的人类?
“知道神之血吗?”
【医生】自言自语的说道,似乎并没有理会血鸢的意思,更像是在自我吐槽,发泄心中的烦躁,只有在这一刻才会显得她是一名脆弱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