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看观主修行时,全身气运和天空交感,那一刻感叹高山仰止,心道此生能如这样近道死而无憾。
结果现在她看到了什么?
一个人无需修行,全身已有近乎于道的圆融,以道法瞳术去看时,又见其中气运和天空衔接,似瀑布倾泻,做了悬九天的倒灌,做了上下连通的天梯!
“师叔!”
“师叔!”
一旁道士连续喊了数声没有回应。
张辰此时微微皱眉,只因女道士的凝视带着往日里常人没有的痴迷,以至于让人觉得不适。
他的挑眉,让女道瞬间清醒,浑身微震,如梦初醒,也因自己一时的失态有冷汗涔涔,强迫自己低头不去看张辰,暗中则有异样的恐惧,“我为何,为何只是瞧他一眼就心神失守?按理说我早已褪去凡体,不该有这种情绪,观主说得不错,他有问题,有大问题!”
她刚刚给自己做好了防线堤岸,却又听张辰出声,“道长此行,不甚惶恐,长安百姓谬赞,我能够进入王府本是高攀,怎么敢劳烦诸位亲自走上一趟。”
王妃听完暗自点头,心下暗自想着,无论这个女婿是什么身份,这番话说得还算漂亮,不丢王府的脸面。
却听一旁女道长钟白忽然抬头,“谁说你是高攀?!”
谁都听出了这句话的愤慨,只是这愤慨在别人看来实在莫名其妙,女道士钟白也刹那惊醒,又一次强迫自己低头,“我的意思是,这桩婚事,本是天作之合,何谈凡俗的配或不配,想来王府,也绝不会有这么俗气的说法和想法。”
只是无论她如何补救,外人都瞧出了钟白刚才的异样。
王妃因此狐疑,心道莫非这个赘婿不是什么邪魔,反而是喟叹观的人?否则她何必如此紧张?可是,为什么除她以外,其他的道士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难道说,张辰在喟叹观的身份十分特别,因此普通弟子无从知晓?
她这番想法从逻辑上看无论如何都十分合理,只是越这么去想,反而和真实的情况偏离越远。
张辰这时笑道:“多谢道长。”
王妃这才回神,也恰巧借着这个机会插嘴试探,“不论如何,喟叹观远道而来,都实在是一件大喜事,说来,其实也有几分意外,毕竟我家老爷往日里也会提起几句修行的事,每逢这个时候都绕不开喟叹观,称呼是世上修行魁首,没想到,会因为小辰远道而来。”
仍旧是一番场面话,但最后的落点,是在远道而来四个字,但凡聪明人,总该知道对这件事作出说明:我知道我们家赘婿是什么货色,你们为什么会为了他走一趟,或者说,你们为了这个赘婿亲自来一趟,连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底细,你们究竟为什么会来?说一说吧,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张辰对此没有开口的必要,也同样看着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