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巴比伦城迎来了又一个看似普通的早晨。
收拾好自己东西的韩瘦虎为苏恪指出了黄巾军的总部位置。
位于第二十区地面上的一座破败教堂。
“那么,我就先去报名了,一旦成功,你应该很容易就可以打听到我被安排在哪一天参加兽笼竞技,随后,你们就可以按照计划行动。”迎着朝阳,韩瘦虎的眼里透露着对这个世界的眷恋,还有对家人的挂念,不过很快,都被他强行压制住,“以后,阿兰和我儿子,就要麻烦你们了。”“我会的。”事到如今,苏恪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失去了意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完成接下来的行动,不能浪费韩瘦虎赴死的觉悟。
两人分头行动,谁也没有回头去看最后一眼。
哪怕都知道,这一次就是永别。
没过多久,苏恪就按照韩瘦虎之前的描述,找到了那座破败的教堂,只有屋顶上的十字架还完好无恙的竖立在那,这是当时第一批移民至此的人类们所建造的,不知道时至今日,还有多少人还记得他们曾经信奉的上帝。
苏恪还未靠近教堂,从周围已经悄悄出现了许多绑有黄布的年轻人,被包围后,也没太过慌张的举起双手说道:“我是来见你们首领桀的,想和他做一笔交易。”“你以为我们首领是谁都能见的吗?”一位高个男人拔出老式的火药手枪,顶在了苏恪的脑门上,但哪怕如此,苏恪依然保持着从容的表情,慢悠悠的说道:“至少,他一定会见我,对吧,阿斯曼。”朝刚刚从教堂里走出来的老熟人打起了招呼。
“阿斯曼大哥,这是你的熟人吗?”有几位成员走到阿斯曼身边,一起指着被众人包围住的苏恪,不看还好,一看阿斯曼的脸都绿了,不知道造的什么孽,这次这个疯子竟然还主动找上门来了?
“和他们解释一下吧,阿斯曼,我是来见你们黄巾军的首领的,有一笔他绝对感兴趣的交易。”笃定的口气,还有曾经展现过的力量,迫使阿斯曼挥手让部下们撤回来,特别是拿枪去顶对方的小子,真是不要命了,那种老式的枪在适合者面前和玩具没什么区别。
没多久,阿斯曼进入教堂后,再次出来,示意可以放苏恪进去。
围在一起的人墙才慢慢散开。
而苏恪,也终于走进了这个新兴帮派的真正大本营。
教堂内,一排排的长椅排列有序,而最前方的高台上,却被置换成了一张巨大的破椅子,那天见到的额头绑着黄巾的年轻男子正靠在椅子上,慵懒的注视着走进教堂的访客。
明明是坐在一张破椅子上,却宛如坐在至高无上的王座上,苏恪不由得感慨这个叫桀的小子,确实充满着不俗的气度,不过看他的精神状况似乎不佳,可以断定昨天和金的战斗里,他并没占什么便宜。
在桀的身侧,还站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戴着一副普通的眼镜,身上虽然刻意换了西装,但依稀可见几处位置有颜色新旧之分,比起锋芒外露,如宝剑出鞘的桀,这个站在一边,看起来老实本分,甚至还带着几分土气的年轻男子显得如此不起眼,苏恪来之前已经阅读过总署提供的情报,这个眼镜男便是号称黄巾军的头脑,也是整个帮派的二把手——苍夜。
正是这两个年轻人撑起了这个年轻且充满活力的小帮派。
桀在凝视了苏恪一会后,不由笑出声道:“呦,你不是阿斯曼的小弟吗,昨天跑的可真快啊。”“毕竟留在有你和金的战场上太过危险了。”苏恪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我必须要保留性命,来和你谈一笔交易。”“你到底是什么人?”眉宇紧皱的苍夜一把拉住想要答话的桀,上前一步问道。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二位,但是需要你们屏退其他人。”苏恪指了指左右,包括阿斯曼在内,还有十多位干部也都在现场,众人一听立刻骂骂咧咧起来,嘴里喊着我和老大亲如一家,绝不分开之类的肉麻话,只有知道苏恪可怕的阿斯曼转头对着两位首领说道:“这家伙是一个适合者,但可以抗衡住金,完全不落下风。”简单的一句话,让本来热闹的干部们瞬间都安静了,尽管有人不相信适合者竟然可以对抗那位七凶星的金,但从阿斯曼嘴里说出来,作为同伴的他们又不得不选择相信。
“哦?”桀好像被引起了兴趣,“既然如此,你们先都出去,我想听听这位神秘人先生想和我做什么交易。”“桀!”敢直呼首领姓名的当然只有副手苍夜,他一脸严肃的想要制止自己这个从小就任性胡闹的兄弟,“没关系的,苍夜,大家,他杀不掉我,而且……也没有任何的敌意。”桀的话就是命令,阿斯曼和其他干部犹豫数秒后,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关上大门。
当整座教堂里只剩下三人后,苍夜为了防止旁边这家伙的胡闹,率先重复了刚刚的问题:“你到底是谁?”“巴比伦城警察总署,第零科行动小组组长——苏恪。”说完苏恪才觉得自己的头衔听起来还挺厉害的样子。
“警察?”苍夜惊恐的叫出来。
“警察!”桀则是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
前者慌张警惕,后者亢奋期待。
“没错,我们的同事查到了你们的同伴——梅被关押的位置。”苏恪说完后发现眼前的两个男人眼神果然都变了,这张牌确实是最有效的底牌,“我们可以将她被关押的地点告诉你们。”
桀没有急着开口,反倒是向来已冷静著称的苍夜已经出声拒绝道:“我们绝对不会和警方合作,之前无论和七影怎么斗,那都是我们第二十区内部的事情,也是黑道世界的内部矛盾,可一旦与你合作,那意味着我们背叛了所有的组织,突破了底线,哪怕后面救出梅,我们也会被驱逐出去!”
看似在拒绝苏恪,实则是在提醒桀这件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