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热水抬了进去之后,几个宫女准备上前伺候,却被皇帝阴沉的表情给吓退了。
“这里不必留人伺候,去请一个太医来。”
“诺。”
吴严清在热水里泡着,手指紧握成拳,忍着背后的伤口的刺痛,清洗这自己受创的下方。
太医来了,吴严清没开口,压根不敢进来,在外殿侯着。
等吴严清觉得把自己洗的干净了,背后用血写成的字应该没有了,才慢慢的穿好裤子挪回床上,裸着上身,等着太医来给他上药。
太医走了进来,看见皇帝背后有一道被扎出来的痕迹,心里一抖,开始沉默的给人上药。
“陛下可要开几贴补血益气的药?”
“嗯。”
太医收拾好药瓶,准备走的时候,又听见皇帝叫住了他。
“前些日子召了一个美人来侍寝,可动作不小心大了些,可有伤药可以温养?”
“有的,微臣回去就配,配好了给您送来。”
太医了然,点头回答。
吴严清颔首,那太医便连忙退下了。
等人走了,吴严清脸色才有变化。
江湖与朝廷向来两不干涉,他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掌握权力,所以如果要大动干戈地去追查一个不一定可以抓的到的人,估计会被群臣上奏的。
可是这口气他实在是难以咽下去,禁军统领偏生还是他自己的人,如果要下令重罚的话,他又舍不得,毕竟是他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棋子。
因为身体不适,吴严清辗转了许久都没法入睡。
太医做好了药之后连忙把药给他送了过来,他握着那瓷瓶,脸色沉沉。
伸出一指给自己上药的时候,想起了那个人嘲讽他的话。
气的他想摔了手上的东西,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第二日天光,暖阳照着大地。
瞿芷安有些头疼的睁开眼,瞧见了依偎在自己身旁的辛岚。
昨晚她们两个明明还是规规矩矩的睡着,现在便是辛岚大半个身体都贴在她身上。
辛岚的睡颜恬静,透出平常不见的柔和来。
瞿芷安瞧着,觉得头疼的状况好了些,就这么看着辛岚的睡颜。
可不消片刻,辛岚就睁开了眼,乌黑的眼珠恰好同瞿芷安的对上。
“烟烟在看什么?”
任谁清早起来,发现有人在看着自己,都觉得颇为诡异吧。
“没看什么,刚刚恰好在发呆呢。”
瞿芷安否认,装作回神的模样。
辛岚也没多问,从床上起身。
她身上的衣服还带着昨夜残存的酒气,瞿芷安倒还好,有衣服可换。
辛岚本想捡起昨日的旧衣服穿,却被瞿芷安拦住。
“这衣服已经脏了,不如我现在出门给你买一套,你白日若是不方便进宫,我们便可一起一起玩儿一整日,等入夜了你再回去,你应该已经许久没有出宫游玩了吧?”
瞿芷安期盼的看着辛岚,如果能一起待一个白天,那么不就可以一起吃茶做一些趣事了?
辛岚觉得可行,点了点头。
“买低调的颜色,不好太张扬,最好再给我买张面纱回来,若是路上碰见了什么相识之人,也就糟了。”
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原主露面的时候不是很多,待字闺中的时候更是没有出来见过人,好歹做皇后做了几年,虽然现在已经下来了,但是那些见过她的官员以及其家眷们,还是认得她这张脸的。
说起来,这几次任务,也许是有贴合宿主形象的成分在,否则怎么会名字一模一样,连样貌都有几分相似呢。
瞿芷安听她嘱咐,点了点头。
瞿芷安出门,留辛岚一个人穿着里衣在这屋子里,她先是研究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又推开门去看其他的房间。
这院子不大不小,总共有三间房,一间是瞿芷安自己睡的房间,另一间就是招待客人的客房,虽然并不常使用,还有一间便是瞿芷安的书房了。
辛岚也没有不经过主人同意,擅自闯进去,只是站在窗户那里朝里边儿瞧了两眼,看到了屋子里摆着的书和挂着的一些字画,又回到房间里,继续躺在床上闭眼。
瞿芷安买了衣服和面纱回来,放在了辛岚的身前。
辛岚穿好了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准备出门和瞿芷安一起用早饭。
“有一家巷子里的馄饨很好吃,我带你去。”
瞿芷安很高兴,想要把自己知道的好吃好玩的全部分享给辛岚。
她们将门合上,落了锁,一起走了出去。
辛岚的手被瞿芷安拉着,也没反抗,顺着她往前走。
路上透着人气儿,是冷宫里不可能有的气氛。
她们到了瞿芷安说的那个馄饨摊,大娘擦着桌子对她们笑开。
“公子您又来啦,哟,这次还带着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