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条范夫折返了回来,喊了一声三浦君。
结果他看到了相顾无言的两人。
“没事,三浦君,你继续。我只是落下了东西了。”南条范夫马上就察觉到了不对,倒退着跑开了。
远山香苗没敢再直视三浦健,连忙转身走了:“三浦先生,我去帮你看看单行本送来了没有。”
一个转角过后,远山香苗脸色潮红地靠在墙上。讲真的,当三浦健说出自己的身世的时候,她的心率已经跑到180了。但听到三浦健说完自己的身世后,她便觉得安心。
她其实并不在乎这件事的对错,因为自己已经做完了。现在自己签谅解书也不会让父亲放出来,也不能让母亲变回正常。她对过去的生活毫无眷恋可言。
远山香苗真正担心的,是未来的生活。她从家庭给予她的牢笼中跳下来,并不确定脚下是百尺高楼,还是平地。三浦健告诉她,跳吧,我试过,摔不死的。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也给了自己些许安慰。
三浦健百无聊赖地靠在椅子上。刚刚那番对话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给他提供了一些灵感。他正愁该用什么作品参与那个由东京艺术大学主办的比赛,池袋IAG AWARDS。
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样“想你时你在闹海”。哪吒闹海的故事也是脍炙人口,在后世被改编了太多次了。但让三浦健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年轻时候看的《哪吒传奇》。当然还有79年代末的哪吒闹海,上海美术电影制作,技术力杠杠的。
此时,哪吒的故事尚未传入日本。那就让自己助推一把吧。
可惜自己还得参加这个电视节目,合同上给的一百五十万日元简直是打发叫花子。浑身不舒服的三浦健决定出去找纸笔,结果在转角处发现了远山香苗。
“你怎么还在?”三浦健奇道,“你不是去拿......”
话还在说着,远山香苗又像受惊的野猫一样跑开了。
三浦健挠挠头,又耸耸肩,识趣地离开了。
南条范夫在休息室里找人闲聊。他好像得了几分钟不跟人说话就会死的病。好了,要是接下来电视台里出现了什么离谱的关于自己的谣言,三浦健就知道找谁了。
“哎啊,三浦君,你怎么在这里啊?为什么不去陪你的小助手呢?”南条范夫看见了他,笑嘻嘻过来打趣道。
三浦健则是很不识趣地说:“你知不知道有一个由东京艺术大学举办的绘画比赛?”
“哦,就是在那个什么池袋美术馆举办的。算了,我没打算去。怎么,你要参与?”南条范夫惊讶道。
“为什么不去?手冢治虫老师特地跑过来推荐我去参加。”
“你不知道,那些东大的教授啊博士啊看不起漫画家,觉得我们就是生产时尚垃圾的。真是高不可攀。看他们到时候自己的象牙塔塌了,不再有人看他们的东西时。他们会不会跑过来舔我们这些‘时尚垃圾’生产者。”南条范夫恶狠狠地诅咒道。
三浦健感觉自己被戳到痛处了。什么呆在象牙塔之类的,真不是在指桑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