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绾之拿起秀云抱着的一叠账本之中的一本,慢慢道:“父亲,母亲是指望不上了。”
秀云道:“小姐,还有其他办法?”
宁绾之道:“欲毁之木,先伐其根,既然家里人身上寻不出突破口,那便令那公子拒了这婚事。”爹娘这边是行不通,不过她的手段又不止这些。
秀云笑道:“小姐不愧是小姐,办法想一出是一出。”
宁绾之白眼道:“你这妮子,不会说话就别乱说话,叫你平日里多看点书,你可倒好,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秀云嘻嘻道:“我哪会读什么书,认几个字就行,不至于当个睁眼瞎,而且,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奴婢一看书啊,脑袋就痛,不像秀雨姐姐。”
宁绾之将手中账本递给秀云,说道:“多出来的银子让景芝想办法送往荆城裴颈南那边。”
“是,小姐。”
许祁安对这些女儿家的事没什么性趣,刚想别处去找找,却被不远处突然爬上屋梁的一景衣公子打断。
“兄台,感觉这位宁小姐怎么样?”对方清秀俊逸,景衣缎服,额头绑着黑色的束带,长发高束于颈后,小心翼翼的爬在瓦砾上。
许祁安回头,皱眉道:“你是谁?”
陆席秋拍了拍许祁安肩膀,笑道:“都是同道中人,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就不够意思了”,爬宁府房梁,除了来偷窥金陵金钗美人宁绾之,还能干嘛,陆席秋显然也把许祁安当做来偷香的人了。
许祁安却以为这家伙也是奔着宁守道来的,难道是行刺的刺客?
不清楚对方来意,许祁安故意回拍他的肩膀,熟络道:“原来是同道中人,我说怎么感觉兄弟你志同道合。”
陆席秋被许祁安这一拍,差点从屋檐上摔下去,摸了一把汗,没好气道:“没想到兄台看着弱不经风,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许祁安借着对方说不定能找到宁守道的房间,歉意道:“练武之人,手上力量没个轻重,你不要介意。”
陆席秋挪开对方的手,他只有被女子碰的习惯,没有被男子摸的癖好,笑了笑道:“无碍,我陆席秋最景仰的就是你们这些武道大家,奈何小生身子体弱无力,不然也希望成为兄台这样飞檐走壁的江湖中人。”
许祁安发现对方不像是行刺宁守道的刺客,只因这家伙不远处架着一竹梯,肯定是偷偷从竹梯上爬上来的,就是不知道对方爬上宁府屋梁有什么目的。
许祁安道:“陆兄,我看你虽不是江湖中人,但气质儒雅,想必出自大户人家,不像我们这些跑江湖的,风餐露宿,我倒是羡慕路兄这种大户人家的洒脱生活。”
陆席秋没想到这小子眼睛挺贼,不过说他儒雅,怕是被金陵那些女公子们听见了都要笑掉牙了,而且看样子,这人竟然不识得他陆大公子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