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春风明媚,阳光正好。
沈长梨起了个大早,将自己仔细收拾一番,又去看了傻子一眼,便装模作样地出了别苑。
今天,她就要实施行动的第一步。
她要去流马县府衙公干。
潇潇洒洒地走在宽阔的大街上,沈长梨心情倍好。那个活阎王终于同意了她的计划,那她就离自由美好的日子不远了。
沈长梨直接向流马县府衙门房亮出了萧衍的腰牌,在门房的恭敬声中,毫不费力地走进流马县府衙。
此时,蓝县令处理完公务,正在后衙与夫人美美地闲聊着蓝玉儿昨日进芙蓉苑的事。她们都非常相信自己的女儿,凭着蓝玉儿娇媚的容貌,定能在靖王心中占据一定的地位。
甚至,蓝县令还幻想着,若是有一日靖王飞黄腾达坐上那个贵不可言的高位,那他不就是国丈爷了吗?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老爷,靖王身边的人来拜访。”
管家匆匆赶来,俯在他耳边低语一声,“我已验过,确实是靖王的令牌。”
蓝县令神色一慌,“那还不赶紧快请。”
“是。”管家转身就跑出去。
蓝县令赶紧整了整官袍,正要迎出去,沈长梨便笑眯眯地一步跨进来,“小的给蓝县令请安。”
蓝松节一怔,待仔细看清她的脸,神色一变,“你,你,你不就是那个……”
“蓝大人,我今儿可是奉靖王之命来公干的。”
一声公干,蓝松节心头一震,缓过神,急忙对她拱了拱手,“既然是靖王殿下的贵使,请上座。”
沈长梨一笑,毫不客气一步跨到桌前,摆足了架子坐下了。
管家赶紧上了香茶。
蓝松苍却没座,站在沈长梨面前细察着她的神色,谨慎地又拱了拱手,“不知贵使前来,有何公干?”
沈长梨瞟了他一眼,“都是一家人了,蓝大人何必如此见外?!”
蓝松节一愣,想着自己的女儿难不成昨夜就为殿下侍寝了?他突然倍感荣焉,直了直腰身。
“贵使有话就说,老夫自然唯靖王殿下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这就对了。”沈长梨好笑,“蓝大人请坐。”
她反客为主,请蓝松节上坐。
蓝松节丝毫不觉她失礼,反而恭敬地坐到了她下首。
“其实我这次来呢!主要还是为了蓝大小姐……”
蓝松节一听,立马又紧张起来,试探着问,“不知小女昨日到芙蓉苑,没有给靖王殿下添麻烦吧?”
沈长梨瞧着他紧张的样子,摆了摆手。
“蓝大人不必紧张,府台大人的面子,爷还是要给的。对于让蓝大小姐入白羽卫,爷不是已经同意了吗?爷此番派我来,主要是来具体了解一下蓝小姐的情况。比如家世背景、喜好特长,婚姻状况,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沈长梨说着,精亮的眸光四处瞄着,看来蓝家家资丰厚啊!
蓝松节一听,立马站起来,冲着她拱了拱手。
“不敢瞒贵使,小女已经与诸葛翀解除了婚约,已是自由身。虽然诸葛翀极不情愿,但小女亲自到桃花堡与他讲明,他也算识大体,并未多做纠缠。小女如今清清白白,请贵使一定要相信。”
“哦?”沈长梨扭过头轻哦一声,这与之前听到的很不一样啊!
上次在桃花堡,蓝玉儿在草场子里与柳四龌龊,村民们不是说诸葛翀直接退婚了吗?如今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不对啊!蓝大人。上次在桃花堡蓝大小姐责难于我时,听说在草场子里,她与柳四不清不楚……好多村民可是都亲眼看见了。蓝大小姐名声尽毁,诸葛翀退婚,如今你这般说,可是有颠倒黑白欺瞒殿下之罪啊!”
蓝松节脑门上冒了汗,他赶紧摆手,“不是这样的,请沈小娘听我说完。那一次,确是小女无状,冒犯了沈小娘,我在此替她向沈小娘赔罪……”
蓝松节朝着她深深一揖。
沈长梨冷哼一声,没说话。
蓝松节继续道,“上次小女是被人诬陷,名声受污,可身子却是清白的,手臂上的守宫砂做不了假。诸葛翀确实过来想要退婚。可后来,殿下来了流马县,我将别苑让出,对殿下忠心耿耿惟命是从。殿下对我也甚是礼让。消息传出去,诸葛翀又亲自上门将退婚书给收了回去,还希望老夫能代为引荐给殿下……”
沈长梨冷笑一声,“可是蓝大小姐却不愿意再与诸葛翀再续前缘了对吧?而你也并未将他引荐给殿下……”
蓝松节脸上很是精彩,满满都是阴谋算计,他嘿嘿两声。
“他当初来退婚时,将小女说的甚是不堪。我与夫人曾亲自登门哀求过他,希望他不要退婚,可他甚是无情,毫不动容。
当他知道殿下对我不薄,便又回心转意,想借我的手攀上殿下。这等薄情寡意之人,我怎能将他荐给殿下?他不肯交还小女的八字,小女只得亲自登门劝说……”
怪不得,蓝玉儿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