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直接从人类的灵魂中听见声音的现象,让杨芝祝回忆起了将根系扎入地下时,以脉冲的方式侦测附近变异生物的那种独特体验。
自己在灰域里一定通过某种方式重新解压了错乱的基因信息,导致大地聆听的技能以一种全新的形态投影在物理维度。
可是接下来的一个踉跄和剧烈的头痛,再次教训了杨芝祝,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熟练掌握这种力量的事实。
眼看着押送女人的几个士兵就要拉开车门,杨芝祝却没能从窗口跳出去,反倒软绵绵夹着那卷地图摔回了车厢的地板。
多亏,意识并没有完全晕厥,他慌里慌张闪身躲进了窗帘后面,心里庆幸道:“这能力还是尽量少使,副作用太大了。”
此时车厢门已经缓缓被一名士兵拉开,浑身肥肉乱颤的将军也穿上了浴袍,他满脸红光,喘着粗气迎出来,坐在了大床的床沿上,嘴角眉梢绷起一副威严的表情,可是两眼之中尽是色迷迷的贼光。
别说那被押送过来的妙龄女子了,就连杨芝祝多看他两眼都浑身不适。
刚才听见的心声,已经把这尴尬的场面是怎么回事告诉杨芝祝了。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身为原住民的这位“九泉站的女儿”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老头的机会,别说是抓她过来侍寝了,恐怕老头要她的命也和掐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
不过,这种事情总不可能当着部下的面做吧?
一想到这,杨芝祝忽然有了个能够化干戈为玉帛的念头。
只要老将军留有最起码的廉耻,让押送女人过来的卫兵出去,自己就一定得把握这个机会——空手套白狼的机会。
假如和车头族交易物资,边境线号的确拿不出像样的筹码。
可是如果耕土、温泉,甚至那些成批成批的黑毛猪掌握在这座车站被车头族征服之前的主人——九泉站原住民的手里,那谈判的空间可就大多了。
万幸,这个身份显赫的老将军在士兵们给少女搜身之后,就把他们支了出去,不仅如此,还贴心地反锁了车门,甚至用那哼哧哼哧的身体甩着肥肉把所有的窗户都关好,并且拉上了窗帘。
这下,车厢之内就只剩孤男寡女,和一只小小的竹节虫了。
“怎么……咳,不服?十多年了,还是……咳……不服?”老将军用那几乎都要把肺叶子咳出来的嗓音嘟囔着,一只毛手紧紧捉住少女的手腕,硬将她拽到了床边。
车厢里的灯光已经被他调成了暧昧的昏黄。
少女根本无力挣脱这个老家伙的手掌,只能满脸的嫌弃,但这一脸嫌弃里,却夹了几分无奈。
“拒绝我会是什么下场,你的族人又会是什么下场,心里清楚吧?”
老头突然发力,一把将女孩甩在床上,这一扔,将纤瘦的少女摔了个晕头转向,所以,她倒下时,根本没有留意到一只长相怪异的虫子已经爬到了车厢的天花板。
“啊?会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