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中了几枪,肋骨和内脏被子弹穿透的声音被嵩苇听得清清楚楚。
多亏身旁的雪花推了一把,嵩苇才不至于被接下来的扫射打成马蜂窝。
见嵩苇已经两眼迷离,嘴角流淌鲜血,而铁门外的原住民挨个在枪林弹雨中倒下,雪花被迫咬住嵩苇的衣角撤回了仓库之内。
不仅仅雪花被迫退回仓库,那过于密集的火力愣生生把所有向外逃窜的人群全部赶鸭子一般堵回了仓库里。
被押来此处时,嵩苇始终低着头,还被破布蒙住了双眼。
所以,直到这一刻,督见铁门之外,他才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
铁门外并非露天,依然是那布满铁轨的隧道。
地面至少横着七八道铁轨,道路错综复杂蜿蜒曲折,看起来,仓库是个曾经被用于进行货物中转的枢纽。
不难看得出来,这地方过去一定通行着大量的列车。
而刚才击中嵩苇身体的弹药,则来自于一辆正在行驶的列车头。
密集的枪声中夹杂着车头引擎的轰鸣,并且,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手中端着枪械,一边扫射一边从车头后面的大挂板跳下地面,朝着仓库步步逼近。
此时,先前将嵩苇一众人押送到仓库里现在却被包了饺子的原住民迫于无奈,只好举起手中的武器进行反击。
可是随着从列车下来的士兵的推进,明眼人都能轻松看得出来哪一方处在优势,哪一方处在劣势。
除了身穿护甲的卫兵之外,被堵回了仓库里的人群无处逃窜,全部挤成了一团。
在这乱哄哄的场面下,谁还分得出彼此来,再不做点什么,就要被从车头下来的家伙一锅端了。
于是,即使身上的枪伤疼痛难耐,嵩苇还是强忍着伤势一把揪住身旁的奴隶。
这名赤身裸体眼神呆滞的奴隶身体长期得不到足够的营养,羸弱不堪,被嵩苇的大手一握,胳膊疼得令他哭爹喊娘。
吃了一个逼兜,他才停下哭声来,呆呆傻傻看着这嘴角淌血的异乡人。
“外面那帮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一看见你们就开枪?”
“车……车头族,在车上住,在车上吃,在车上干那档子事生孩子,在车上拉……反一直沿着铁路烧杀抢掠,可是……可是他们怎么可能来这里的,明明铁路已经塌方了……”
“嚯?听起来蛮像在铁路上生活的游牧民族嘛,那你们呢?你们住在这个鬼地方这么久,手里没有那种车头吗?”
听他这么一问,奴隶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身份卑微,知道的事情自然不多。
而一直被狼王叼在嘴里的族长倒是发话了:“列车这东西太危险了,只能给我们带来战争,为了安全,前前前任族长做了个英明的决定,把所有的车头都销毁,再把通往大车站的铁路全部炸塌,要不然的话,我们早就成了车头族的枪下亡魂!”
族长亢奋的大喊大叫让嵩苇顿时明白了一切。
明白了为何在大家的眼中族长如此重要;
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看见外来者的第一反应便是奴役;
明白了为什么为何那几台重型机器人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