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轻轻的吱呀一声响,就听江灵在推辞:“哎呀三哥,这也太多了。”
“我寻思着阿力在这个点回来,菜市场的摊位都已经收了,也没菜买,正好今天清塘抓住了这几条祸害乌鱼,趁还活着吃个新鲜,要放一晚上搞不好翻白就可惜了。”
江力听到提起他,就擦了擦手溜达出去:“哎呀,是三哥啊,还没吃饭吧,快进来,正好包扁食吃,嚯,这乌鱼可真肥,正好做个水煮鱼,三哥我带了点好酒回来,一会我们喝点?”堂前门口一个红塑料桶里养着两条乌鱼,三哥的手上还端拎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有个大碗,碗里是饺子。
厨房里,老妈也喊了一声:“建兵是吧?留下来一起吃点。”
虽然是南方,但是江家村的人都爱吃面食,三天两头的总有人家或是蒸包子或是包饺子或是烙饼吃,一般包了饺子烙了饼蒸了包子都会四方邻居都送一些大家同乐。
不过一般都是上江的就上江分享,下江的就下江分享,主要是以前上江和下江之间只有一座石拱桥,除非就住桥边,否则要到对岸都要绕一圈,不是很方便。高速路通了后,又修了座桥,这才让上江下江之间的往来方便了些。
江力家离通往镇外的马路比较近,但离两座桥就远了,差不多都有一里地,这也是三哥有电三轮,比较方便,否则光走路就得好几分钟。
“婶子,不了,家里饭菜都得了,等着呢,吃完还要去大建的厂里干活,可不能喝酒。”三哥连连摆手,又冲江灵道,“阿灵啊,赶紧把桶给我腾了我好回去。”
见三哥说还要干活,江力也就不再拉扯,去登山包里掏出一瓶酒,这次他回来除了两瓶“水”外,还带了两瓶酒,整个登山包差不多满登登的,两瓶酒是在天河翼就封装好的,否则高铁都上不了。
“喏,三哥,这是我一个黔地朋友给我带的自家酿的酒,他家开了个小酒厂,这酒是留着自家喝的,是他家最好的酒,不舍得卖所以连标都没贴,你带一瓶回去,留着慢慢喝,这个酒虽然好喝,不过有点后劲,可别喝多。”
“哎呀,这不沾了你光了嘛,我早听说黔地那边许多人酿了酒最好的都留着自己喝呢,咱们虽然也会酿酒,但却是米酒,这回换换口味,看看他们自留的酒有多好。”三哥两眼放光,一下把酒搂在怀里,生怕江力反悔似的,眼见江灵把桶和碗都腾出来了,赶紧拎了就跑。
“行啊,三哥你要觉得好喝,我过年回来多带点,到时候再给你点。”江力见三哥敏捷的蹿出门将桶胡乱往车后一扔就跨上电三轮一拧车把,就笑着在轰隆隆声中喊了一声。
三哥远远的扬了扬手。
回到厨房,扁食已经包完,老妈问江力:“你三哥走了?”
“走了。唉,我都不认识,今天还是三哥认出我来,要不我的走路回来。”
“你这是读书读废了,十里路呢,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回来让你姐夫接你去。”江灵嗔道。
“才十里路,老姐你忘了小时候我们去外婆家拜年,三十里山路,我们早上出发,走到中午在外婆家吃个午饭,下午又走回来?多走点路好啊,锻炼身体。”江力不以为意,其实是考虑到食杂店不一定能走得开所以才没打电话。
“就你能,到处跑,上次你电话联系不上,老妈都担心急了,老爸都想打电话报警了。”江灵抬手给江力后脑勺来了个逼兜。
“放心,姐,我方向感强着呢,不信你看。”江力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垂地,弯腰连续转了二十多圈后,起身走了几步,“你瞧,我做大象鼻子都不带晕的。”
“骗鬼呢,你这叫方向感强?前天带丫丫卫生院体检,我听卫生院的大夫说了,方向感是归耳朵里面的那什么管来管理,方向感越强的人转圈越容易晕,越不容易晕的人越容易迷路。”
“是嘛?反正我就是方向感强,再说了,我带卫星电话了,我惜命得很呢,没把握的地方我宁可不去。”将列讪笑着回应,“上次本来准备去西北的,后来我看天气有点不好,正好半路碰到个道长,就跟他去了滇西了,那里也没信号,但是空气贼好,我还治好我的胃病了,对了,老爸,我这次带了两瓶道长送的水,不是药,是一种树汁,对胃病很有效果呢,你和老妈各喝一瓶。”
“真有这么好的药?你爸昨天还喊胃疼呢,一会给他喝下去,我就不用了,给丫丫吧。”老妈对儿子还能惦记着大老远从几千里之外带两瓶喝的回来很是欣慰。
“爸的胃病又犯了?”老爸年轻的时候也得过胃溃疡,只不过那时候没有药,治疗胃溃疡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溃疡切除了。
切了后倒是一直没犯过,但自从退休后又开始时不时的疼了起来。
江力关切的瞄了一眼老爸,突然一惊,连忙喊江灵:“姐,快!快!你看谁家有车的,赶紧叫下,送老爸去县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