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棋回道:“师兄,双修之法固然是本派立足武林之本,可一旦深耕,若不能突破,双修之人都会必然难有出头之日。杨师兄,我不比师兄聪慧,已然拖累了董师妹,若能得《将进酒》真传,不止我有望跻身一流高手,也能助董师妹有所突破。我劝二位师兄答应了前辈的要求,《将进酒》可是本派至高无上的剑法之一。”
郭北听言也甚觉有理,随即跪在东方棋身旁对杨君见道:“大师兄,你还考虑什么?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难道你不想胜齐云雅阁吗?”
杨君见点点头道:“我自然是想胜雅阁,只是……”他又面向老者:“老前辈,晚辈有两点不明还请前辈赐教。”
老者道:“说。”
杨君见道:“前辈既然身处齐云山,武功又如此深不可测,晚辈斗胆猜测前辈是雅阁高人长辈,为何又要助我三人修习,去灭自家门派威风?”
老者哈哈一笑,抖了抖长须道:“好小子,谁告诉你老夫是雅阁之人?难道老夫就不能是庐山派的?”
这话一出,三人又惊又喜,杨君见喜出望外,急迫问道:“前辈是我庐山派哪位高人?”
老者道:“庐山派的谁也不是,老夫就是雅阁的。”
这话又一出,三人险些吐出一口血来,那老者看着他们三人脸上扭成一块,更是开心,随即道:“老夫传你们《将进酒》是要将此等剑法归还贵派,助你们胜雅阁,是听你们说这几年‘少年英雄会’胜者皆是雅阁,恐雅阁骄傲自满,自诩为天下第一大派,而不知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长此以往下去,日后必会骄纵豪横,忘了齐云雅阁的初衷。偶尔的失败,方能保持秋雨的清醒。”
那老者似乎是想起了往事,陷入沉思,三人不敢打扰,只能呆立一旁,静候老者回转神来。
那老者似是想起三人,又转过身问道:“小子,你第二件事想问什么?”
杨君见忙道:“这第二件事便是,晚辈斗胆直言不讳了。《将进酒》本是本派至高武学之一,晚辈想向前辈请教,如何得到的?”
老者点点头,道:“好小子,倒是坦荡一些,你敢这么问自是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若我说是从贵派高人手中硬抢来的,你怕不是要跟老夫拼命,为前辈报仇咯?”
杨君见未回答,但眼神坚毅,看来是被老者说中了心中所想。
老者道:“不必担心,老夫所识你庐山派前辈高人中无人会此剑法,说来也惭愧。”
那老者向门外走去,路过三人身旁,扶起了东方棋与郭北,拉着杨君见的手走出门外。此时门外已起了阵阵夏风,眼看着就要变天了。老者带三人走进花海,弯下腰捡起一根木棍,忽施身形一套精妙剑法在他飘逸身形中施展开来。杨君见三人看得如痴如醉,待到老者施展了十几招后,那老者方才立在花丛中,转过身对三人。
老者道:“想当年,老夫凭借一柄剑纵横江湖,与各门各派的高手都交过手,从未败过,那时老夫意气风发,自诩为天下第一,直到有一日,老夫游历秦岭遇一中年汉子,那汉子见我手中有剑,想要与我比试一番。”
老者将树枝插入土壤之中,树枝直没入一端老者才罢休,内功之深惊了三人。只见那老者继续道:“那时我意气风发自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拔剑等他来攻,谁知他竟撇下一根树枝与我较量,老夫深感奇耻大辱,与他争辩,辩他不过,愤而拔剑相向。只一招,一招老夫便败下阵来。”
东方棋道:“竟然有这等事?前辈,那后来呢?”
老者道:“那人胜了我后,只说了一句话‘无招胜有招,无剑自有剑。’他要走,我自是不肯,苦苦追他整一年,他才愿意收我为徒,传授了我诸多武学。”
杨君见感慨道:“‘无招胜有招,无剑自有剑,’原来老前辈竟有如此奇遇。”
老者苦笑道:“奇遇么?非也,武学招式练得再厉害,无非也就是天下第一罢了,可我那无名师傅说出的话,却让我苦思良久,直到有一天,老夫醒来时,无名师傅却不知去向了,老夫再也没见过他老人家了。而《将进酒》便是他传我的诸多武功中的一种。老夫本想着寻到贵派归还此剑法,可当时心下已死,便隐居在齐云山之中了。”
杨君见道:“老前辈,何以如此?这时间哲理圣人尚不能理清,老前辈又何苦故步自封呢?”
老者道:“好小子,若你能劝动老夫,老夫也不会被此事纠缠了。”
郭北刚才见那十几招剑招如此精妙,早已心下难耐,着急问道:“对对,前辈的事是大师兄你能劝的吗?老前辈,您还是说您第三件事是什么?”
东方棋忙道:“三师兄不可放肆。”
那老者微笑道:“无妨,老夫也正想说,这第三件事,便是要你们帮我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