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父亲这个词成为了我们母子之间的禁忌。
从我有记忆开始,对父亲的印象就是模模糊糊的,似乎他从来没有清晰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禁止我问任何关于父亲的问题。
......
华灯初上,夜色降临,夜晚又悄然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临别前,母亲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来一条红色围巾说:“向阳,这是我亲手织的,马上入冬了,你带上它身体就会暖和一些。”
母亲说完把围巾放到了餐桌上,然后拿起自己的包就要离开。
我起身想要送送她,她拦住了我说:“外面风挺大的,就不要出来了,自己照顾好自己,妈走了。”
我甚至没有再说一句让她照顾自己身体的话,母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楼道里。
我来到窗边,母亲佝偻的身体在风中艰难的行走着。我顿时心如刀绞。
如果我现在有钱,我可以买个大点的房子把母亲接过来,让她好好享享清福,她也不用为了生计而东奔西跑,风餐露宿了。
可现在的我养活自己都费劲,难敢有这种奢侈的想法。
直到母亲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才发觉母亲真的离开了。
......
这时,微信提示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我本以为是文夏添加我为好友的信息,但是等我拿出手机时才看到是江澜发来的:向阳,我已经到广市了,我家里有几盆花这一段时间就麻烦你帮我去照顾它们了,帮我给它们浇浇水就可以了,钥匙放在进门地毯下面了,记得早点去拿钥匙。
我马上给她回了一条信息: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的。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过了一分钟又拿起来看了看,添加好友的信息依旧没有。
我想再去她家里看看她,看看她吃药没有,或者给她做点吃的,又或者看看她还需不需要我为她再做点什么。
来到她的门前,抬起手想要敲门,但想了想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
我不知道我见了她应该说些什么,给她道歉,还是安慰她,或者乞求她的原谅。
而我所做的一切真的能够弥补她身体上的伤害吗,我知道我刚刚在她心里建立起来的一点点信任,瞬间崩塌了。
一想到这里,烦躁的心情又填充了我整个身体。
我本想打开唱片机听听音乐,可看到放唱片机的桌子空空如也时,才想起来唱片机在文夏的房间。
我又重新躺回到沙发上,心情却更加的烦闷起来。
放在角落里的那把吉他让我有了弹唱一曲的冲动,我希望能用音乐有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拿起吉他自弹自唱了一首《明天会更好》。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
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
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
春风不解风情
吹动少年的心
让昨日脸上的泪痕
随记忆风干了
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
候鸟出现它的影迹
......
唱着歌,我脑中又想到了曾经在一起的柳若冰,想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江澜。她们身边的人都劝阻我不要打扰她们,不要对她们抱有任何幻想。
我知道,我自己只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小丑,我与她们的距离会越来越远,而世俗的羁绊则把我的心撕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