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组的那位同学脸色颓然。

“老、老师...我昨天忘了作业。”

陈老师只是盯着他看，良久才开口说道。

“这也是能忘的吗？”

她看上去像是真的不解。

“都已经升学到了这一步了，还能忘记作业？”

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位同学的脸上，似乎想要通过其表情看出什么来。

“我不知道...但我昨天真的忘记了...有作业这回事！”

他忽然控制不住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宛若有蛇蟒穿行一样，突兀而起。

“陈老师，请相信我！我昨天真的不记得还有作业这回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记不起来！”

他一边叫喊着，一边想要走出座位来...但很显然，他走不出来。

陈老师的视线将他钉在原地，连带着还将他皮肤底下的静脉曲张给钉了回去。

“行，老师可以相信你。”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陈老师的神色毫无变化，但那位同学却如蒙大赦一般，浑身颤抖地说道。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三组的这位同学甚至都哭了起来。

“真的谢谢...谢谢老师你能相信我...我...”

不过陈老师却又摇了摇头。

“我话没说完。”

李冉看着讲台前的陈老师，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一直都面无表情的陈老师那要噬人的目光似乎在某个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

“课上完后，你独自去教务处找高老师，将你遇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如果她也没有问题的话，那这次就不算你有过错。”

那位同学似乎开始泣不成声了，陈老师来到他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暂时没事了，你可以先坐下了。”

他啜啜泣泣地擦了擦眼泪，方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但这跟郑昶无关，他偶然之间的啜泣声和之前的叫喊声彷佛传不进郑昶的耳朵里一样，郑昶还是安静地望向窗外，望向这在阳光照耀下的正常街景。

“那么你呢？”

陈老师看向五组的那位同学，依旧是面无表情。

“你不会也是跟他一样，告诉我是忘记了吧？”

原本怒目圆睁的那位同学低下了头，似乎在心底里挣扎着...但最终他还是抬起了头，咬牙道。

“不，老师，我并没有忘记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