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还是不明白这办公室和自由之间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初出茅庐的关系，阴影人遇到不明白的事，它就直接问出口了。

看着阴影人这一脸蠢样，老校长彷佛忆起了当年，于是它耐心更足了。

“你在里边是做什么的？”

阴影人愣了一下，它没搞懂老校长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它还是老实答道。

“搞土木的。”

是的，它在“里边”还真是搞土木工程的，说得再直白点，就是用它过去珍藏那些手臂拆废墟，再搭建新楼，拆建一体。

至于材料，拆掉那些东西有别的同事进行处理，等它那位同事处理完后才有新的资材给它搭建，所以它们这一组老是在工期前后徘徊，虽然它手多身躯高，但架不住它同事肠胃不好的日子，那段日子它是真干的活比狗多，吃得比狗少...这吃主要指的是它同事。

不是比喻，它真的是跟狗比，“里边”又不是没有“狗”！

但就算如此，那也好歹是个正经工作——当然，比不过眼前这位，毕竟是前校长，在“里边”还是属于相当位高权重的。

“挺辛苦的吧？”

老校长稍稍提了一句。

“确实辛苦，不比你这校长，从没看过你们干什么事。”

阴影人是真的有一说一，它确实没见过“里边”那些除了警察局长外的各种“长”都是怎么干事的。

“你不知道就以为没有么！”

老校长光影交错了起来。

“学生的各种文件，老师的各种文件，教务处还有其它各部门，更别提上头还有教育局在那边...”

说着说着它重重地哼了一声。

“哼，算了反正现在也不关我的事了，你只要知道真忙起来，我这校长一点不比你们打灰的轻松多少。”

这话阴影人听是听了，至于信没信，看它满是阴影的表情就知道了。

“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也就是这些人类所说的非人，在这外边都是怎么样的么？”

这话一下子钩起了阴影人的回忆，它貌似还记得自己在“里边”之前的生活，但那种生活又与现在的它有了一道深深的隔阂，似是而非。

“你也知道我刚出来就被你们给逮了。”

老校长也不卖关子。

“啧啧，它们有一个说一个，没一个活得像个人样。”

它摇头晃脑了起来。

“那叫一个惨哟，一个个的看起来跟唐了一样，傻了吧唧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活得有一天算一天，就连吃喝拉撒都在同一个地方，我刚出来时还特意瞧过几眼，都不知道它们拉的和吃的是不是都聚在一块儿。”

阴影人闻言，目露难色。

“啊，这...不是还不如在里边？”

老校长轻笑了一声。

“毕竟它们从未到里边过，会觉得不如里边的可能就只有你和我了，而且换个角度来说，它们好些也都成神成主了。”

阴影人表情好似开展了一些。

“只不过它们的神谕除了信仰它们的信徒之外也没什么玩意能懂。”

老校长好似想到了什么，笑得很开心。

“而且，我觉得就算是那些信徒搞不好也根本不懂他们的神谕是在说些什么。”

阴影人歪了下头。

“你还懂得唐了的它们在表达些什么？”

老校长笑地更开心了。

“不，我不懂。”

阴影人再次满脸问号了起来。

“我懂的是那些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