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小心翼翼将食盒放在矮桌上,正犹豫着要不要将炉子上滚了的水替他沏茶,只见他从里屋走了出来,今日换了套衣裳,却仍旧是玄色的,周身利落得没有一丝装饰。
他面上毫无表情,只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盒,没有说话,在矮桌前坐了。
阿南心里很是慌乱,这模样······
她有些担心自己像昨日一样失态,便朝他胡乱行了个礼,匆忙要走。
“不是服侍我吃饭么?要去哪儿?”他开口,声音里仍旧没有任何温度。
阿南僵在原地,回头看他。
他面色不善,指了指面前的食盒。
阿南回过神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笑了笑。
她慢慢走过去,毕恭毕敬地跪坐在他身侧,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饭菜都拿出来。
或许先前还有些忐忑,但这会儿她却放开了。
得了这么个有利的位置,她便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看,咬住嘴唇让自己不流眼泪,却实在控制不住越来越张狂的心跳。
他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又看面前的酒盏。
阿南往前挪了挪,手持酒壶,替他斟酒。
他侧脸的线条如刀刻斧凿一般印在她心中,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总难以触碰。今天他就坐在那里,阿南握紧了手中的酒壶,几乎伸出手去戳碰他的下颌。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头瞥着身侧端坐的少女,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娇躯香软,的确是最上乘的姿色。
她还有最上乘的手段,堂而皇之入了他的门,大刀阔斧地整改他的庄子,轻而易举迷惑了他的兄弟,所有人都说,这是个急于寻找庇护的可怜女子。
目光落在她执壶的雪白皓腕上,迎上她火热的目光,他冷冷一笑。
见他酒杯空了,阿南便靠前,又替她斟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