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山羊胡打外头进来,身后跟着十七八个人,各处的管事都到齐了,乌压压站了一院儿,春月有些害怕,往她身后躲了躲。
山羊胡昨日在这里吃了鳖,又听闻缙云替她撑腰,心知自己的如意算盘算是被她彻底砸了,又是恼羞又是愤恨,正和几个素日里交好的管事一同吃酒发牢骚,却不想春月跑进来,说是阿南命他将所有管事都叫了来,因不知阿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面面相觑,十分疑惑。
山羊胡更是觉她才接手庄务便开始作威作福,现下只恨不能将她当场生吞活剥。
阿南没有理会众人的面色,只朗声问:“谁是秦浚?”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出来,恭敬拱手行礼:“姑娘,在下便是。”
“这里有一张庄子的堪舆图,你且看看,四至风物标注可还真切?”阿南从书册内取出图递给他。
秦浚并双手接了,只扫了一眼便十分认真地回道:“无误。”
“从今日起,庄子上的良田需得开垦的活儿,便都交在你手上了,你可愿意?”她笑了笑。
秦浚有些迟疑,并没有开口,低头似在沉思。
山羊胡此刻主动上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咱们庄子上的事儿,别说初来乍到的南姑娘,便是来了大半年的聂先生也也有所不知,秦管事是有正经营生要做,与咱们不同,种田的事有佃户呢!”
他一面说,一面冲着秦浚挤了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