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团结友爱克利克海贼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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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混蛋吃了自己的腿把粮食全都留给了我……让我活下来。”

山治翻身俯卧，双膝撑地，猛捶‘鱼鳍’支起沉重的躯体，重新站稳脚跟，直视这群敌人：

“餐厅不会给你们。臭老头也不会让你们杀掉，他可是个让单单一个小鬼活下去而几乎付出了一切的臭混蛋。”

他抹去嘴角的血迹，扶正歪掉的领带，依然对直奔面门的攻击不做任何抵抗。

“如果我不抱着同样豁出一切、九死不悔的舍命觉悟，是没法向臭老头报恩的！！！”

枪口下的哲夫咬牙怒骂：“山治！别做这种多余的事情。我还没落魄到需要被小矮茄子庇护的程度。”

“还不是你带的好头，”倒飞出去头撞走廊围栏的山治仰脸看着巴拉蒂的牌匾，“如果没失去那条腿，怎么也不会被这种家伙踩在脚下。”

路飞的表情却有些别扭。

“山治……”其他厨师们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处担心他们的副厨师长。这样硬撑下去也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站起来？

踩着哲夫的银觉得，枪似乎有些烫手。

看够了戏的克利克见厨师都已经伤残严重，只剩一个不自量力的旱鸭子小鬼要待他亲自收拾，便不打算继续耗下去，当即下令：“银！给我把哲夫的脑袋轰掉！”

银听到这话浑身一颤，第一次违背了首领的命令，只是低着头没有动作。

“银桑？”“总觉得银桑今天有些怪怪的……他不会叛变了吧？”“怎么可能！”“那可是我们舰队的全军总队长，被称为鬼人的银桑！再没有比他更忠诚的人了！”围在一旁看帕鲁发泄的杂兵们窃窃私语。

哲夫剧烈挣扎，但依旧无果，却也让银脚下下意识踩得更死。老主厨瞪着不断倒下又爬起来的山治，沉声质问持枪要挟的鬼人：

“怎么？连船长命令都不遵从的小子。手里的东西是摆设吗？要我教你怎么扣动扳机吗？！”

银看着自己的恩人和脚下这位，沉默不语。

帕鲁各式各样的‘珍珠礼品’不断砸落在山治身上，很是愉悦，嘴上报招式名的间隙里也不愿闲着：“怎么？你这家伙都无法对我们出手就要死在这了！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站起来挨打？起来再多次也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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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哪怕只是拖延片刻，这里暂时也还是餐厅。”山治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铁盾与珍珠，轻笑着自言自语。

他只能这样燃烧自己的生命充当冷藏库的能源，以求在这群脏污的霉菌下尽可能多一时地延缓老哲夫与这家店遭到的腐坏与侵蚀。

路飞的表情更拧巴了，整张脸皱成一团。

哲夫只能怒骂：“臭小鬼…！”

“哈——哈哈哈！当然，你还手也是可以的哟，不过不说能不能突破我的无敌防御，那老头肯定是会被一枪爆头！”帕鲁猖狂大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远处的路飞，怒不可遏。他咬牙抬脚，右腿直冲天际。那踩着人字草鞋的大脚仿佛踢穿了云层。“唔啊啊啊——！！橡胶————！”

“住手！别攻击这些家伙！”山治慌忙出声阻止。

所有人都昂头张望那破格的一脚。

“——战斧！！！”战吼与爆鸣声中，‘鱼鳍’轰然破碎，四散开来。水花如喷薄的火山般炸裂，稍微靠近中心一些的海贼们也被震得起飞。

所有人都在怒涛中起起伏伏，碎开的‘鱼鳍’上东倒西歪一大片。

山治来不及起身就是一句臭骂：“打杂的混蛋！你想做什么？！”“把这艘船弄沉。”路飞收回劈到水中的右腿，看着餐厅，语出惊人。

副厨师长一下子跳到路飞面前，扯着他衣领还没开口，就被路飞反手拉住前襟拽过来就是一个头槌：

“你打算就这样为了这家店去死吗？！是不是傻？”

猝不及防地被脑门和质问顶了回去，山治脑子有些懵，回过神来，才看到那瞪得溜圆的双眼里前所未见的愤恨和认真。

“去死可不是报恩！！！

没人会为了这种打算而去救你！别人让你活了下来，你却要去死！那是弱小的家伙才会做的事！”路飞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在海中含笑护住他的身影。

山治也攥紧了有些放松的右手，跟路飞互揪衣领，不分场合地争执起来：“那你有什么能改变现状的方法吗？”

“你们的难题也仅仅只是碰到了我们克利克海贼团而已，有人质在这里，你们终归什么也做不到吧。”眼看俩人马上都打起来了，帕鲁拳盾起火，乐呵呵地走了过来：

“就让我赠上这火焰‘帕鲁’，把你们——嗬哎——！！”越过怒视这边的两人，帕鲁看到他敬爱的总队长甩着杀人无数的球拐直勾勾地朝自己冲来。

指了哲夫许久的枪支落地，银的兵器在海贼们惊愕的目光中停止了旋转，悍然砸穿了厚重的盾甲。惊人的力道哪怕有外壳的缓冲，也还是让帕鲁重重倒下。

“银！”两人颇感意外。

“为、什么？银…桑……”“抱歉，帕鲁。请你稍微让一下。”

“银！你这混蛋是要叛变吗？！”克利克大怒。

而银故作坚定地表态：“非常抱歉，首领·克利克。果然只有我们的救命恩人，请允许我来亲手葬送他。这就是我的了断。”额侧的细汗却暴露了他内心的彳亍。

“看吧，他们放弃了。”“根本就跟你想得不一样吧！！”“结果好就行！”傻乐船长开心地拍着暴躁厨子的肩膀。

克利克全然无法理解银独自背下罪过的了断，只是头一次觉得这个好用的家伙如此碍眼。碍事的东西，还是之后尽快丢掉比较好。

而这边问题解决，路飞马上索敌，嗷咾一嗓子就冲了过去。山治也默默点了一根，看向那个一击敲碎铁壁防御的敌人，吐出一口过肺的烟气。

“接招。”银一对带球铁拐在双手的挥舞间极速旋转，身子一矮，右边砸进脚边的‘鱼鳍’中，猛地向前挥击，强大的力道带起连片的木板碎屑，直传向前方的山治脚下。

以本就碎裂开来、摇摇晃晃的‘鱼鳍’作为落脚点，双方都需要费力稳住重心，加之山治先前已经遍体鳞伤，退避和硬抗都是下策。

金发厨师心念电转，马上轻轻纵跃，躲开攻势的同时不至于离地太远。人还在空中，右腿就已经卡在最远距离凌厉反击，迅疾的一脚却被对方拧身横飞轻巧躲开。

双方的间隔在这一步之下已经显著缩短。视野倒转的银咧嘴一笑，单手撑地：“我的外号是‘鬼人’。”

重击‘鱼鳍’，银猛然旋转半周，单拐压制山治的脖颈，在双方滞空的时间稳稳将敌人按在脚边，盘膝坐到一旁。

哪怕山治已是重伤，此等流畅迅猛的攻势也让被副厨师长‘欺负’了很久的厨师们目瞪口呆。

球拐旋转蓄势，似乎下一秒就能将人的头骨砸得粉碎。“消失在这家餐厅前吧！”银的宣言毫无迟疑，左手的武器却迟迟不肯砸下来。咬肌颤抖着不断发力，好像连牙龈都在这压力下渗出血水。

山治的眉头却比刚被锁住时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