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之后,夏远又要去大嵩卫的卫学读书了。
明朝以文制武,如果自己能考上个功名什么的,将来行事也能方便很多。
其实那大嵩卫的卫学荒废已久,完全是一些武官子弟瞎胡闹的地方。里面的教喻先生拿这般武官子弟毫无办法,只是按月拿俸禄,混日子罢了。
夏远以前以为军户是不能参加科举的,其实事实刚好相反。
夏远走进卫学学府,只见院子里杂草丛生,树木枝繁叶茂的过了火,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打扫修剪了。园中有七八个和自己年龄相若的青年嘻嘻哈哈地来回打闹,看见夏远进来,也毫不在意。
夏远走在前面,许多背着包裹紧紧跟随,主仆二人走到一处书斋前,抬头只见一块油漆剥落的匾额上写着”礼仪”二字,一个身穿青色布衣,头戴阳明巾的老儒生正低头看书。依照前世的记忆,夏远记得那是卫学的教喻钱文宇,也是个屡试不中的落第秀才。
夏远赶紧轻嗽一声,行礼道:”学生海阳所夏远,拜见先生~”
老儒生抬起头,放下手中书本,轻皱眉头道:”如果夏公子只是想考个武秀才,那大可与他们一样~~再来也是无益”钱文宇指了指外面嘻哈打闹的一班子弟。
夏远记得自己以前也是个顽劣之人,读书时嘻嘻哈哈,此刻夏远却一本正经地说道:”以前学生无状,辜负了先生的苦心,现在痛改前非,决心认真读书。”
钱文宇顿了顿,似乎也发现了夏远与之前有所不同,又说道:”只是我看夏公子面向,颇有灵气,但还需雕琢。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吾辈苦读圣贤书,所学何事?无非上报君王,下报黎民而以。当今圣天子在位,吾辈正是大有可为之时!如果夏公子有心读书,老夫也愿意倾囊相授~”
钱文宇好久没教到正儿八经的学生了。
夏远赶紧向钱文宇拜倒:”请先生教我。”
钱文宇赶紧扶起夏远,说道:”夏公子不必多礼,既然夏公子求学若渴,那老夫自当倾囊相授,指一条捷径给你。”
“捷径?不是说书山有路勤为径吗?”夏远有些不解。
“哼哼……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听老夫说来。”钱文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