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年节,上到官家贵胄下到贫民下人都休息了,唯独凤缈缈没个消停。
凤缈缈暖了一壶酒,身上盖着白狐皮子,仰在一楼窗下的榻上吃着果子。
曲婆子领着朝华凑到跟前,她弯着腰问“凤娘子,朝华可以见人了。”
凤缈缈拨开曲婆子,看见躲在她身后的女子,面若桃花,五官精雕细琢的,是个好看模样,想起初见那日婆子说的话,确实拖的够久了。
她对曲婆子说“是个好模样,选个好日子登台就是了,什么大事也要来问我。”
‘还不是娘子自己不想着,正月十五哪家不上新小姐。’
凤缈缈点头,给她竖起个大拇指,摆了摆手叫她们退下。
她又在榻上眯了一觉,拂风走到她身侧,蹲下身在她耳畔说“若柳来了,走的后门,现在在杂物房。”
凤缈缈颇为烦躁,却鲜少见到拂风心神忐忑,还是耐着性子来到杂物房中。
拂风办事很尽心,并未将她带到密室中去,只是在外面略站站。
听得一阵隐约的抽泣声,一身碧影掩面拭泪的站在窗下,凤缈缈轻咳一声,若柳转过身喊了声“凤娘子。”
拂风打理了一处干净的椅子给凤缈缈,立在她身侧,凤缈缈问若柳“你不该轻易过来,是世子让你来的?”
若柳眼眶微红,头上的钗环随着她摇头叮当作响。
她有些低落却仍旧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凤缈缈有些不明所以,望了眼拂风。
拂风语气坚定的对若柳说“还不拜见娘子,这是世子府的规矩吗?”
若柳显然有些不甘,微微动了动唇,最后头一低行了礼“凤娘子,世子在京都中受尽委屈与白眼,凤娘子就打算坐视不理吗!”
这声质问掷地有声,眼神中带着一丝对待下属的不屑,凤缈缈也不答,等着听听她的心事。
‘亏她还喜欢世子,不管不问的在这里享清福。’
‘一个混迹在青楼的女子也配在世子身边伺候,便是平头百姓都觉得脏。’
‘娘子这是真的生气了,若柳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同时被娘子养大,怎么这么不知感恩。’
最后的这句是拂风的心事,凤缈缈听见这不懂感恩之事心中也愤愤不平,原主养来养去养出了个白眼狼啊。
凤缈缈问她“你来这儿想我怎么帮他?难道我能让达官显贵对世子倾目相待?你的莽撞行为只会让你我,世子陷入危险的境地。”
若柳哪里不知,更为害怕的是世子外面有别人,直直往凤缈缈的心口上戳“世子这几月便开始洁身自好了起来,原以为能回南边见见平王,现在也不得回去到底心中郁闷。”
“你到底是担忧他洁身自好,还是不得回南边与平王相见?”凤缈缈生气的从椅子上站起。
他洁身自好完全是因为他的壳子里变了一个人,你们当真惺惺相惜的话,你又为何看不出来。
她绕着若柳说“男子洁身自好不是应当的吗?回不回南边更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你请回吧,若是再来我会写信告诉平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