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哪里不对劲?”
顾恒走在前面,随口道:“直觉?”
“是记忆。”
夏提忽然快走两步来到身旁:“就像我会知道奥利格文这个名字,以及它接缝处的薄弱点一样,我只是‘记得’这些萤光好像有一定程度的危险,但具体是什么危险,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
她单手按住护盔:
“明明没有知道这些东西的机会,但它们还是出现了,我那时有说过这不现实,因为我不可能在这之前独自来到这种地方。”
“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脑海确实有很多碎片化的陌生记忆与这里有关,不,这些很可能压根就不是我该有的记忆……”
“你很少开玩笑。”
顾恒原地站定,侧转过身。
“我这边倒是没有异常,难道这地方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能干扰你的思想?”
“你很不对劲,我没记错的话,早在横渡深渊时你就已经出现这种症状了吧?”
见夏提点点头。
“它们是否具有侵略性?”
顾恒扶着下颌:“我是指,它们有没有产生出那种试图取代你思维的趋势?”
“神祇降临以来,大地上出现的并不完全是理智的赐福者,那种难以自控并在人群或公共场所大规模释放危害的赐福者被官方定义为恶性赐福者。”
“其成因包括但不限于家庭等后天不幸,先天恶质,以及被民间组织蛊惑之类,但学界暂时还没有证据证明出赐福对其主人思维及生活习惯表现出主动污染性。”
“并没有。”夏提回答道,“它们更类似于凭空增殖产生出的数据信息,毫无危害,但我不清楚它们的来源。”
“这里是艾刻缇刻的地盘,会不会是因为生命赐福本身源于祂,又和这里某些隐藏机制产生了什么额外共鸣,从而使你得知了意料之外的信息?”
顾恒顿了顿:“根据我个人的经验,赐福似乎有着独一套的催动方法,且不同赐福各有特点,那么在获得生命赐福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你是怎么使用它的?”
夏提似乎回忆片刻。
“那个赐福更趋向于被动,我几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但我确实因它变成这副模样,若说其他功能,它似乎能缓慢修复我的伤势,除此以外,我没有主动使用过它的经历。”
“这样啊。”顾恒忽然有些无奈。
夏提给到的信息太少,他完全找不到切入点。就对方只言片语来看,她的赐福似乎也没有什么成长的苗头。
“我的学识到此为止了,没法在眼下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不过换个思路,这或许也是个突破口,那些记忆中,有没有哪怕一段提醒我们现在该往哪个方向走?”
夏提指指前方。
“再深入几百米,我们应该会遇到一座完全由植物组成的屏障,屏障后面的信息暂时还没出现,其他方向倒是没有探索和留意的必要,因为毫无异常。”
“没有异常总归不是坏事。”
听夏提这么一说,顾恒忽然原地卸下背包,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过瘾,他又后仰着躺倒下去。
“完全由植物组成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