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书记看了没两分钟,很快就眯起了眼睛,那眼中就透露出一种肃杀的凌冽,他默不作声的看完了整张文件,冷冷的把文件放在桌子上问华子建“这文件是你写的”
华子建很无辜,也很憨厚的笑笑说“我打的草稿,后来秋市长自己修改的。”
华子建不想说假话,他也没必要说假话,不管怎么样吧,他都脱离不了秋市长的气味,今天华书记肯定会不高兴的,就算不是自己写的,华书记一样会迁怒于秋市长,迁怒于秋市长,也就一定会迁怒于自己。
华书记就死死的盯住华子建说“你写的,谁说要把土地局也列入检查范围的”
华子建还是很敦厚的说“是秋市长说的,她最近接到很多对土地局的反映材料,有的材料还说的乱七八糟的,秋市长的意思是检查一下,堵一下别人的口。”
看着华子建诚实的脸谱和坦然的笑容,华书记没有让他的假象蒙蔽,反倒是心里暗暗一惊,过去自己是小看这个华子建了,你看他的表情多么笃定,这个文件的真实意图他难道能看不出来,他真要看不懂,他还能在县政府一秘的位置上坐三年吗
但看懂了还是如此的表情,这才可怕,在柳林市,谁见了自己发怒会不战抖,谁见了自己的眼神能不紧张华子建却做到了,他看着我,就像是看这一个平等的对手,没有恐惧,没有担忧,只有决战前的冷静和伪装出来的恭顺。
假相,是的,的确是假相。
宦海的多年沉浮,已经磨光了华书记鲜明的个性与棱角,他具有很深的城府和隐忍能力,他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华书记收会了咄咄逼人的目光,淡淡的说“你先回吧,我在看看,有什么情况我会让秘书和你联系的。”
华子建就连忙的点头,在假意的看看华书记的水杯,里面水还多,不需要添加,华子建就轻轻的关上华书记办公室的门,静静的离开了。
华书记就一下子皱起了眉头,这个秋紫云看来是准备反击了,她已经看出了自己的企图,那么,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决战呢
华书记拿出一支烟来,放在嘴上,又取了下来,他还是有点犹豫,因为到今天为止,华书记还是没有搞清楚秋紫云和江北省的省长乐世祥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自己现在就大张旗鼓的和秋紫云摆开架势决战,乐省长会不会出面干预,如果他出面,自己又该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秋紫云是深的乐省长的欣赏的,最近这一阶段,自己听到过很多消息,都是说乐省长对秋紫云的表扬,甚至还有人已经在预测了,来年换届,很可能会让秋紫云出任柳林市的市委书记。
那么她做市委书记,自己做什么,自己已经不可能在上一个台阶了,不管是岁数,还是机会,只怕都没有这种可能了,要想在干它一届,唯一的办法就是牢牢的控制住柳林市,坚决不能让秋紫云的威望,声誉和政绩超过自己,这样,或许可以稳住这市委书记的位置。
但从今天这个文件来看,秋紫云已经是摆明了要和自己对攻了,县里的斗争不比基层乡上,村上,那里矛盾可以粗放点,激化点,明显点,但办公室的斗争往往是袖里乾坤,明抢没有,暗箭不断,如果一旦像秋紫云这样撕破了脸来对攻,最后只怕对双方都不利,搞到后面,省里一但插手进来,鹿死谁手,谁去谁留,就很难预料,说不上两人一起就撸了,秋紫云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自己呢,最多也就是一届的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