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四爷收起了鱼饵,看着平静的水面下,那些争食儿的鱼群,语气带有一丝寒意的说道:
“有福啊,我这一生,最恨的就是背叛!”
吴有福是钱四爷的管家。
“明白,四爷。”
他随后又对着旁边的打手说道:“沉河吧。”
沉河,就是把人撞进麻袋里面,然后放上重重的石头,扔进河中。
“不要!四爷!四爷!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那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小。
“唉……这人心啊,就是不知足。”
钱四爷颇有些感慨的说着。
身后站着的吴有福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四爷,咱们安排在城门外收进城费的人,被新来的县令抓了。”
“哦?”
钱四爷似乎听见了什么意外之事。
“新来的县令?”
“是的,一位十七八的后生。”
吴有福说道。
钱四爷手中反复捏着鱼饵,心中好像盘算着什么。
“十七八岁的后生……”
他顿了顿,接着道:“这个年纪竟然能当上县令,后面应该是有人撑腰,派人去知府那里查查,那小子来历。”
“是!”
吴有福准备离开时,又被钱四爷叫住。
“这位县令上任,咱们还没表示过,派人送一份大礼过去。”
能在钱塘县混的,基本上都懂人情世故,县令只是抓了他的人,又没伤到筋骨,所以他也不想跟其撕破脸。
“是!那城门外还要不要再派人过去收费?”
吴有福询问道。
似乎有种从未将县令放在眼里的感觉。
“不必了,那一个月的银子,也没多少,县令新上任咱们没表示,是咱们不对,就当给新县令一个面子吧。”
钱四爷慢悠悠的说着,似乎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四爷,李丞那边的神仙膏似乎快要用光了,咱们要不要派人送过去一份?”
吴有福询问着。
钱四爷沉吟了一会,语气略微带有一丝生气,道:“这死龟孙,新县令上任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派人来通知,看来这神仙膏,得给他断上几日了,长长记性!”
神仙膏一旦上瘾很难戒掉,而这种东西被他牢牢掌握着,他想让谁吸,谁才能吸。
“是!”
吴有福心中已有了计划。
……
一处深宅大院外。
顾红缨和沈多金站在门口,她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紧张,双手已经紧张的快要冒汗。
顾家绸缎能不能在她手中撑起,就看这一次了。
沈多金安慰道:“放心,就按我方才说的办,咱们只是假扮夫妻,不要太紧张。”
他不想以官威压人,这样即使能买到染料,也会引起反方面的效果,从长远来看,对顾红缨的生意并不好。
“嗯~”
有了沈多金的话,顾红缨逐渐平复了内心的不安。
顾红缨还是在他旁边站着,两人之间保持距离,沈多金见状,拉起顾红缨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
“咱们现在是夫妻,平日里那些夫妻都是怎么做的?你要学着点。”
顾红缨第一次抓住沈多金那有力的胳膊,内心有点小鹿乱撞,这是她第一次遇男子这般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