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爷呢,那时候是一个商人,做的买卖也不小,家里有点钱。可那时候有钱有什么用啊?得有权。他一个商人就算是买卖做得再大,他也不是王爷的对手啊,王爷放个屁都能给他崩死。
我听我爹说,那时候我爷爷跟姓马的他爷爷小时候就不对付,他爷爷仗着自己是王爷的私生子,哪儿哪儿都欺负莪爷爷,我爷爷忍气吞声,被欺负了二三十多年。
后来这不是清政府被推翻了嘛,王爷的私生子也不算什么东西了,我爷爷就拿钱巴结了一个地方军阀,两人就掉了一个头来,我爷爷就开始欺负起他爷爷来了。
两家这么一直闹腾下去,两家的小孩儿自然也是有样学样,我爹跟他爹也就成了仇人。
他爹压根就不是我爹的对手,被我爹弄得够惨。
后来他姓马的出生了,仗着比我大个八九岁,成天欺负我!三天两头把我堵在巷子里打一顿。他娘的!
你说,我跟他能没仇吗?”
韩春生听完呵呵笑,“要说你们俩家还真有意思的,一代一代的仇人。不过他揍你的时候你爹没帮忙吗?”
孙忘城摆摆手,“一代是一代的仇,上一辈的人不能插手,这是我们两家的规矩。你想想,要他爷爷的爹,就那王爷插手,我全家早就没了。后来也是,要我爷爷找那地方军阀弄几杆枪来,他家也没了。不过咱不能做这么不地道的事儿,得按照规矩来。”
韩春生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们还挺讲道义,佩服!”
说完韩春生又想起一件事儿来,“不过你不是还有一个大哥吗?”
“要不我说他是白眼狼呢!他压根就不把这些事儿放心上,几代人的仇他不管,我小时候被那姓马的揍他也不管。人哥哥听说自个的亲弟弟被人揍,怎么着也会去找回场子吧?他不,还说什么是我非要掺和上一辈的糟糠事儿,说我该!”
韩春生不置可否。
正说话的档口,俩人已经走到了一个四合院外。
孙忘城大声道:“姓马的!姓马的你给我出来!欸,这位阿姨,劳您驾,您帮我叫一叫那个姓马的。”
那大娘问:“马王爷啊?”
“什么狗屁马王爷?就是姓马的!孙爷爷我今儿个非要跟他说道说道!”
那大娘认出了孙忘城,打趣道:“你们两家啊真是………得,小孙爷,您等着,我这就给您叫他去!”
孙忘城连忙点头哈腰,“不敢不敢,我哪敢在您面前称爷啊?您叫我小孙就行。”
大娘笑呵呵进去了。
韩春生一愣道:“马王爷?这名号可真够霸气的啊!”
“霸气什么呀!”孙忘城不屑一顾,“这名号不是夸他的,是取笑他的!一是他太爷爷是真王爷,二是……算了,等他出来你自个看看就知道了。”
没多长的时间,一个略带风骚的声音从院儿里面传了出来。
“我听说姓孙的今儿个来找我划道儿来了,我还没去找你呢,你到自个先冒出来了!成,今儿个咱俩怎么比划?”
听着声音,韩春生朝着院子里面看过去。
就见一个一手拿着折扇,一手拿着两个文玩核桃,脸上还挎了一副眼镜的中年男人大迈步走了出来。
韩春生定睛一看,嚯!怪不得叫马王爷呢!
马王爷还真有三只眼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