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坚是个雏儿,或许能从他手下溜了。”老俞一边继续笑着喝汤,一边低声的对着赵嵩田大两人商量对策。
“不好说,青皮才更刻板。此人不可硬碰,但确实比那陈甲嗣好对付许多。若是能混上个外出采办的差事才有十足把握”赵嵩也是自昨日路上就看出王坚对陈甲嗣百般顺从,恐是已经到了崇拜的地步。
田大似是从来没吃饱过的样子,端起手中稀粥一口喝了个干净,不与两人废话。
起身又去盛饭,还不忘摆出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对着王坚等人只伸出饭碗,“嘿,嘿,嘿”的傻笑。
看的赵嵩也是云里雾里,不懂田大的行事风格怎如此古怪。
吃完饭食,王坚依旧不让赵嵩这些逃卒出来帮衬,只自己带着几个衙署兄弟继续忙活搬来搬去准备着。
倒是听见隔一条巷子的驿站之中甚是热闹,想来是那辽国使团已经到了雄州。
果然没过多大会儿,陈甲嗣就身着一袭绿色宽大官袍来到了小院中。
“可准备妥当了?”陈甲嗣进门后左右看了看对着王坚问到。
“快齐了。”王坚见陈甲嗣进院,快步上前,抹了把头上的汗水,笑着应道。
“好,酉初放饭,酉正天黑行事。”陈甲嗣小声说完又更靠近王坚交代了些事情,却只能看见王坚连连点头,听不真切。
赵嵩这些逃卒虽然在偏房里歇着,可赵嵩始终在透过门缝关注着小院儿里的一举一动。
等陈甲嗣交代完走了之后,赵嵩刚想问老俞可有什么计策天黑逃出去。
就见老俞好似毫不关心的样子,从窗缝儿里见陈甲嗣走了就又寻了个地方,躺下就要睡。
再看田大,吃完回来已是呼呼大睡。
无奈赵嵩只能通过刚才看陈甲嗣和王坚两人交流的唇语,猜出一小部分内容。此刻也是没什么更好的法子。
只得背靠墙壁坐着,闭目养神,想着从归义县一路过来的所见所闻。
听院子里王坚还带着人又忙活了一阵,也都歇息去了。
直到酉时,院子里才又有了些响动,赵嵩警觉的睁开眼观察院中的情况。
王坚已经带人在院子里支上了一口大锅,三两个士卒忙着用火弓取火造饭。
不知什么时候陈甲嗣也又回到了小院之中,命人将偏房的门锁打开,把赵嵩这帮逃卒们都带到了院子中。
闻着锅里飘出来的阵阵香气,田大忍不住的“嘿,嘿,嘿。”傻笑起来,踮着脚尖想要看清锅中的食物。
禁军之中的吃食都是以粟米等主食为主,少能吃到肉类,全靠平日里班直中有擅猎的,这才偶尔能开一次荤。
闻着这大锅中的肉香味道,此刻不仅是田大嘴馋,三十几个逃卒脸上都露出贪婪之色。
陈甲嗣也不过多废话,直爽的对着赵嵩等人说道:“近些日子辽狗屡次犯境,杀我禁军兄弟无数!仅三月之间,就有数万袍泽丧命边关!
跟此院一巷之隔的驿馆之中,就住着辽狗的统军使,今日把众好汉聚集在此,就是为了报仇。今夜一道宰了他们,为袍泽兄弟报仇。
边军之内皆兄弟,抬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