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说,沿着这条河一直走下去就能看到驼山街了,那边有船,清儿还没坐过船吧?要不咱们去坐船玩玩儿?”
“好啊,咱们走!”清微拉着黑白的胳膊,兴高采烈地向着河边走过去,顺手还花了十文钱买了盏巡夜灯。
撑船的是一位老人家,清微见船家年纪大特意挑选的,去驼山街之事反正不急于一时,偷得浮生半日闲才能吧嗒出生活的滋味!
清微脱下鞋子,坐在船头,两只小脚丫不断地划着水:“夫君,这盏灯好贵啊,竟然要十文钱!早知道就不买了,人家怕你说我败家。”清微娇声道。
这是怎么啦?以前不这样啊!黑白闻言有些凌乱,哎?不对,第一次见到清微的时候,清微还大大方方一口一个自称姐姐呢!所以从那时候起,这个过程就是:本性——伪装——本性??夫君这句真的还不太适应啊!
“怎么会?你看着这手艺,哦,确实有点粗糙啊,还有些扎手,你看着装饰,咦?就这么薄薄的一层!好像确实买贵了!船家,掉头,咱们回去找他!”
“船家别听他的,咱们继续往前走!”清微没好气道,黑白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功夫真的是没的说的,怕不是只猴子!
船家撑船多年,载过不少的公子小姐游湖,但像眼前这对活宝这样关系如此融洽的却也是头一次载,老人不禁感叹二人的感情真好。
……
“公子,前面那条船上有个身段甚妙的小娘子,至于长相,小的离得远没看清,想来也差不了!“
胡偏将之子胡惟夜里想来这河上游船,黄贵这个心腹生怕公子受凉,跑回府上给公子拿件袍子,回来的时候恰好撞见了游湖的黑白、清微二人,虽然离得较远,但是船上女子悦耳的声音依稀还能够听见。
“哦?可有此事!本公子就说这趟游湖绝不是心血来潮!慢慢跟上去,先看个明白再说!”
胡惟生得一副好皮囊,父亲也是火枫镇二把手,家世显赫,见猎心喜自然不会如常人般唯唯诺诺。
“有人跟在咱们后面,夫君,估计是有人盯上妾身了!夫君可要给妾身做主啊!”几缕淡淡的白雾早就被清微放出,两岸之上的一举一动都被她尽收眼底。
“娘子勿扰,且看身后之人待如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舍得一身剐皇帝都敢拉下马!
“果然是位红粉佳人!公子我在这镇上待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偏偏这位仅是一个背影就勾的少爷我心里直痒痒,就是不知道这姑娘长的怎么样!”
“公子,小娘子回头了,回头了!”黄贵失声喊道,撑船的自然另有其人,黄贵在胡惟身边的地位还是无人能及的,只不过清微的容颜着实震惊了几人,就连身处船尾的撑船之人都忘记了手中的动作。
“闭嘴!生怕别人听不到是不是?这姑娘长的可真是流连忘返啊,公子我看了都自……自……我都后悔没有多读点书了!”
胡惟今年也就二十出头,虽说年纪不大却也纵横风月场所将近十年了!父亲胡锡亮自战场负伤退下来之后就被调到火枫镇驻守,执掌兵权,名头上虽然比镇守高天斗弱上一分,权势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年得子,胡锡亮更对胡惟这个独苗宝贝的不行。
“自惭形秽!”黄贵虽然没读过书,但是胡惟读书的时候他一直侍候左右,自然也就耳濡目染。
“就汝母的你知道的多!我还能不知道个自惭形秽?”多嘴的奴才!
“如此璧人,公子何不先下手为强?”黄贵并不死心,自己本事平平,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还都是靠自己争出来的,既然胡惟对这女子如此心仪,日后收入帐中自己也是有功的!
“你知道什么!这镇上谁家有几个姑娘,长的怎么样,少爷我还能不清楚?你在看前面美人身上的那股子气质,那能是一般人家里养出来的姑娘?这一男一女根本就不是本地人!你这个蠢货!”胡惟十分气愤的一脚将黄贵踢下了船。
“少爷我是不务正业,不是蠢!还不快把高盛平叫出来试试水!”
胡惟气得不行,心道黄贵这东西眼力劲儿倒是有就是出身太低了,当个小头头绰绰有余,以后还是换个人跟自己的好!
“二位客官,你们已经被偏将之子胡惟盯上了,老朽觉得二位还是上岸速速离去的好!”船家好言相劝道。
“老丈,这个胡惟是个什么人,能不能跟小子好好讲讲?”黑白不介意将事情闹大,这样一来,自己手上信反而会更早的抵达它该到的地方。
……
“美人在哪儿呢?你个狗奴才若是胆敢骗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火枫镇镇守高天斗一介文人生的儿子竟然虎背熊腰,要不是高盛平比胡惟还要大上几岁,恐怕都会以为两家抱错了孩子!
黄贵谄媚的笑着,点头哈腰给高盛平引路。
高盛平站在岸边,远远的看着船上的清微,惊若天人!“哈哈,好好好,果然是个大美人,你回去告诉胡惟,这次我高盛平欠他一个人情!”
“少爷,您可不能乱来了,您瞧身后的这二人,夫人吩咐他俩,只要您出府就时刻跟在您身边,盯着您!”高盛平一行四人,说话之人正是其心腹,身后两人却是其母派来的盯梢之人。
父亲高天斗整天忙于政务,对高盛平疏于管教,高盛平从小便由母亲一个人悉心照料。高盛平的母亲也是位奇女子,虽然同样出身于书香门第却是不爱红妆反而对修行之事如痴如醉。高盛平自然也就从小对修行之事很感兴趣,可是作为母亲怎能舍得儿子吃那么多的苦头,所以即便高盛平的修行天赋不错,二十四岁了也没能筑基!
“快点划!白养你了!”单是背影就如此的迷人,转过身来那还得了?高盛平只感觉百爪挠心,当即就将撑船的竹竿从心腹手中抢了过来,撑船快速跟上清微所乘小船。
“少爷咱们难不成就躲在这儿看着?”胡惟早就在一个转弯处命令船停靠了下来,既然高盛平来了,那就让他折腾去!倘若真的无事,自己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远远的跟着就行,不要靠的太近!”
“小的知道了。”黄贵听后连连称是。
……
等到两船之间仅距三四丈左右之时,高盛平一跃而起落在了前船上,虽然身形有些不稳可总算是没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