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陈循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找过朱瞻墡,更别提敬酒了。
不过朱瞻墡也乐得清静,踏足商业好几年的他,对于这种场合下的寒暄自是不会陌生,但这种寒暄,能没有自然还是别有。
劳心,也费神。
只不过朱瞻墡不知道的是,他和陈循交谈的样子早就被坐在最高位置上的朱棣尽收眼中,而在朱棣看来,朱瞻墡和陈循算得上是相谈甚欢。
毕竟,经过北征一事,朱瞻墡在朱棣眼中已经成了暴脾气的主战派。
因此,朱棣就对陈循这个永乐十二年的状元上了心。
在朱棣看来,能和朱瞻墡相谈甚欢的,无非两种人。
第一种,和朱瞻墡合得来,甚至可以说是志同道合的人。
第二种,就是为了搭上朱瞻墡这艘船而阿谀奉承的人。
如果是第一种,朱棣打算适当的重用一下陈循,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陈循能和这个孙子合得来,那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果是第二种,那朱棣自然就会清理一下了。
毕竟,以前也就罢了,朱瞻墡不过是个皇孙,但现在的朱瞻墡可是手握着下西洋这项国事的。
……
朱瞻墡并不知道因为一次宴会上的交谈就让老爷子注意到了陈循这个本该再埋没十多年的人才,现在的他已经身陷旋涡,难以脱身了。
除夕晚宴之后,朱瞻墡并未着急离京。
之前就说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是定时检查,以免出现内部蠹虫以次货换取好货等意外情况出现。
而在大明,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初六是官员的休沐日,也就是假期,所以朱瞻墡并没有着急去忙自己的事情,而是打算在家里过个好年。
但没曾想,他只在大年初一这天安生了一天,第二天求见的拜帖就摆满了桌子。
因为朱瞻墡就任市舶司提举,而市舶司提举最初设立的时候就是负责各国使臣入京朝贡的。
既是皇孙,还是嫡皇孙,如今还接管了市舶司,得知这个消息的各国使臣早就按捺不住了。
这不,这年一过,想要拜访朱瞻墡的人就络绎不绝。
也就幸亏他还未成家,他爹也还是太子,所以他才能住在宫中,不然的话怕是府门槛都被踏破了。
……
“不是,这又是谁啊……”
正月初四的早饭桌上,朱瞻墡看着自家老爹拿过来的拜帖,瞬间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因为朱瞻墡此前没有任何实职,而使臣代表的是一国的颜面,所以使臣们也不能走旁门左道,就只能将拜帖送入宫中,再让朱高炽转交给朱瞻墡。
初二、初三都是如此。
“知道你不愿意跟这些人掰扯,所以能推的我都推掉了。”朱高炽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份拜帖推到了他的面前。
“但是这两份,你最好还是要见一下的。”
“嘁……”朱瞻墡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一边接过老爹手中的拜帖一边说道。
“在我眼中,不需要推掉的就只有两个国家的使臣……不,不能说是两个国家,只能说一个国家,一个宣慰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