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李靖将军已率部进驻洛阳,秦琼将军亦正率军疾驰阴山,沿途并无阻碍。”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魏王殿下料事如神!据李将军查证,突厥渡河之举实为虚张声势,真正的动向,恰在于阴山一带的异常活动。”
“太子殿下与魏王殿下已亲自押运粮草启程,不久便会抵达阴山,与秦将军会师。”
讨伐突厥的大计既定,现又传来捷报,李世民心中大悦,朗声笑道:
“泰儿此番建功,待其凯旋,朕必予重赏!”
长孙皇后含笑颌首,端庄华贵之姿更显母仪天下。
李世民目光扫过朝堂,忽地眉头微皱,问道:
“蜀王为何缺席早朝?”
此语一出,群臣皆寂然无声。
蜀王所为,众人皆心照不宣。
就连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都敢直言回去补眠,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众臣的反应,已然让李世民猜透几分,他面色一沉,低喝道:
“这个逆子!”
退朝后,不明所以的长孙皇后寻至李世民身边,秀眉微蹙,关切问道:
“陛下,恪儿近日为何未上朝?”
在她看来,陛下素以仁慈爱民著称,对亲子更是舐犊情深。
李恪虽性情慵懒,却通晓礼法。
长孙皇后极少目睹丈夫李世民于朝堂之上,毫不留情地责备三子李恪,今日这一幕令她心头陡然一紧,满腹忧虑。
“无妨,不过是让他出去历练一番。”
李世民显然不愿过多提及此事,话语间流露出一丝敷衍。
然而,长孙皇后闻此言,忧心更甚,急切的话语脱口而出:
“陛下,您竟让恪儿前往封地了吗?”
“恪儿尚年幼,诸事懵懂,如何能在此刻离京远赴他乡?”
她语速渐快,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不行,我必须得去看看恪儿是否适应那里,毕竟外郡不同于京城,山野之中不乏盗匪横行,他又不通武艺,还需另遣人护他周全。”
长孙皇后眼底满载母性的慈爱与牵挂,尽管李恪并非她的亲生骨肉,却始终视如己出。
这份深情厚意,令李世民也不禁为之动容,低声道:
“他仍在长安城里。”
“当真?”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凝望着李世民的双眼,似要从中探寻答案的真实性。
李世民无可奈何地苦笑:
“若你不信,大可询问尉迟将军,他儿子昨日还与蜀王一同饮酒畅谈。”
提及此事,李世民眉头微皱,内心颇为烦扰。
他并非有意给李恪施加压力,只是男儿理当胸怀壮志,放眼天下,整日沉迷酒宴游乐,岂非有失体统?
待其兄长即位之日,毫无建树的李恪势必将遭到冷遇。
此刻的怒其不争,实则是出于对李恪未来的深深忧虑。
长孙皇后秀眉微舒,轻轻点头:
“如此,陛下便召恪儿入宫,就说我十分挂念他。”
“好。”
李世民略作思忖,应允下来。
他知道皇后此举定是为了鞭策李恪奋发向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一道诏令迅速颁下,宣蜀王李恪即刻入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