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坐上车以后摇下车窗冲着江书辞挥了挥手,有些依依不舍。
假期里要见不到学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梦到。
迈巴赫带着跟来时一样的瞩目扬长而去,江书辞这才明白原来是学姐的爸妈来接她,温且惠来送行。
想来也是,虽然是重组家庭,但父母来学校一趟身为子女不见一面,总归是说不过去的。
“呼,终于不用演戏了。”温且惠长舒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肩膀:“每次跟她逢场作戏都让我恶心,比在图书馆坐一整天都累!”
“想不到你和学姐为了爸妈不担心,居然能短暂的握手言和。”江书辞一阵感慨,“看得出来,你跟你妈感情很好。”
温且惠骄傲一笑:“我可是我妈养大的诶!做人不感恩跟畜生有什么区别?狗还知道谁对它好呢!”
话糙理不糙,是她的脾气和风格。
听了这话,江书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温且惠说过学姐跟她妈妈以前心存芥蒂,所以她才会跟学姐日积月累产生不可调节的矛盾。
而且眼下亲眼看过这一家人的相处以后,也能明显看出来,学姐跟继母相处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
那梦里学姐真的会介绍继母给自己认识吗?
等等。
江书辞,你真是魔怔了。
你居然真的在以梦见的学姐是真人为前提思考问题?
他蹙了蹙眉,埋怨自己居然如此不理智。
除非经历点托梦、中彩票、梦见家人生病结果灵验了之类的灵异事件,不然正常人可不会觉得梦里人和事是真的。
江书辞目前还是个唯物主义者。
昨晚梦到的曲妈的模样,估计跟川流不息的游客一样是自己凭空捏造的人吧。
以前他也会偶尔冒出万一梦想成真之类的疯狂念头来,但都是很快就掐掉了。
不过今天,江书辞思来想去,破天荒地尝试问起自己的疑惑。
“那学姐的妈妈……”
温且惠瞥了他一眼,“对她的事感兴趣?”
“也不是。”江书辞坦诚道:“今天见了这幅场景,总归是好奇的。再加上平日里你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学姐对你妈妈以前怎么怎么坏……那学姐的妈妈呢?”
“离婚了。”温且惠摇了摇头,然后洒脱道:“我就知道这么多,不过是什么时候离婚的,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我亲爹死了,在我还不怎么记事的时候就死了,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所以父爱在我这比不上母爱一根毛……不过现在这个后爸我很尊重他,因为他对我妈很好,我很感激。”
江书辞揶揄地说:“看出来了,我第一次见你跟别人说话这么拘谨,跟個小姑娘似的……唔!”
话没说完,他就中了一记肘击,温且惠趁他弯腰,顺势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又是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江书辞能肯定这次不是洗发露的香气。
像是衣服上的……又像是整个人的。
年少的时候总能在异性身上闻到些好闻的气息,那是独属于青春的特权,变成大人以后就闻不到了。
“好啊,居然敢笑话我!”
“别别别,这么多人看着呢……”
江书辞连连求饶。
温且惠锁喉的力道不重,或者说刚才肘击也没用力,他是被吓到了……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女孩子会对你动手动脚的呢?
而且还是在校门口!
他这辈子第一次被女孩子锁喉。
也是第一次跟女孩子有这么明显的肢体接触,这让他心跳有些快。
他觉得是被围观太害羞了,堂堂男子汉被女生一招制服了像什么话?
温且惠却毫不在意,“想转移话题也太拙劣了吧!不过有一说一,你刚才演的真逼真,算是帮了我个大忙。”
江书辞无奈:“我这人根本不会撒谎,一撒谎就脸红,没被叔叔看出来真是万幸了。”
“少来。”温且惠松开手笑道:“你刚才不是撒的挺好……诶?”
话说一半,她突然惊讶,仔细想想好像他真没撒谎。
周围在校门口打车准备去车站的学生们男男女女都拎着行李箱,互相交头接耳。
“刚才那个是大三的曲云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