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企者不立,跨者不行。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道德经》
寒来暑往,四季更替,转眼间一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决定着高二的分班情况,对于每个学生都无比的重要。二年级分文理科,每个学生都面临抉择,穆鹏对理科比较钟爱,毅然决然地选了理科。考试和高考一样正规,卷子都是封住的,老师拿到考场后,才能拆开上边的密封绳儿,继而分发卷子。考试一共三天,前两天穆鹏都认真发挥,正常作答。今天穆鹏依旧如此,不慌不乱,从容安定。随着下午考完最后一科儿,所有人如释重负,好也罢,坏也罢,此刻都不去想了。剩余时间可以自由活动,晚上第一节自习课取消,第二个自习课学生们要回到班级,班主任有事要通知。谢英林开心地走了进来,说:“明天上午照毕业照,九点钟到班上集合,等摄影师过来再出去拍照,你们有没有啥问题?没有就直接放学”。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没问题”,然后在班主任走后,蜂拥而出,一分钟教室里就空荡荡的了。
第二天,同学们在九点之前就都到了班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大家随意坐着,彼此要好的聚在一堆儿,既开心,又有不舍。班级上的几个女生走到穆鹏跟前,告诉他一会儿一起照张合影,穆鹏点头答应着。九点半左右,班主任进来说:“摄影师马上就要到了,我们直接拿着椅子去操场集合”。谢英林安排同学们把椅子一共摆了两排,其余的放在边上,接下来等摄影师过来再调整。谢英林计划如下,第一排是小个子的同学,在最前面蹲着。第二排是班主任和各科老师,他们在中间坐着,边上的空座由学生补满。第三排学生站在地面上,由个子最高的人组成。第四排学生站到椅子上,这样互相都挡不到。这样每个人都有了初步的位置,他这是有了往年的经验,属于故技重施加学以致用了。摄影师到了,所有人按计划好的位置就位。接着摄影师进行调整,位置不合适的互相调换,然后摄影师把照相机支架支好,左右调整后,把眼睛贴近,看了一下上镜效果。接着让几名同学调换位置,另几名同学把脸调整一下,然后大合照就顺利拍好了。班主任安排班长按现在的位置,从前到后,从左到右记下来,用QQ发给摄影师。这样摄影师会把照片分出来,分别标好。这是摄影师跟班主任要求的,为的就是收钱方便,不至于混乱。接下来就是同学们和班主任及各科老师合影阶段,先是班主任,他站在那不动,这个同学照完就换下一个。穆鹏和班主任,化学老师分别照了一张。本打算和英语老师也照一张,看到好几个同学说完被拒绝了,自己也没好意思说。英语老师,长的比较瘦,中等个,长的不错,就是个性十足,不爱照相,不爱热闹。合照照完,呆了几分钟就回备课室了。
老师们都照完了,接下来就是同学们之间照相了。穆鹏和妹妹李春雨照的最多,有七八张。所有照片都是按人头洗的,每个人都会有一张。和李佳奇照了四五张,和李冬梅照了两张,和班上八九个女同学也分别照了一张,穆鹏自己也照了好几张,中途还换了两身衣服。接下来就是307寝室里的好兄弟,先是一张合照,接着又摆出各种造型摆拍。有一张是穆鹏和李朋朋两个瘦子抱着一个胖子,这一张照片比照这一天的相都累。大家都特别开心,合照上边儿加了一副对联。上联:同心同德手足命,下联:一生一世兄弟情。因为就只有四个摄影师,所以就是四个班上午拍,四个班下午拍,剩下的班只能晚一天再照。第二天,前八个班正常上课,剩余的班陆续拍照。穆鹏的同学也看不下去书,直勾勾盯着窗外看,心早都飞出去了。
又过一天,上午的时候,照片就都拿回来了,小照片都放在信封里,分别写着名字。大的班级合照都在一起,用旧报纸包着。同学们纷纷对应照片把钱给了摄影师。班长把合照放在讲台上,每个人上去拿了一张,剩余的由班长给各科老师送过去。穆鹏把信封里的照片拿出来,分别把和班主任、化学老师的合照送到老师手里。同学们和老师照相都是同学花钱的,所以都会包在同学的信封里。穆鹏把照片摆了出来,把和女生的双人照,寝室的合照又放进信封里。接着又把和室友的照片也放进去了。现在桌面上的五张照片都是自己的单人照,其中两张穿的都是张明的衣服。此时的穆鹏虽然稚气未退,但还是很精神的。好多的女生都想要一张,于是穆鹏去复印社洗了十张,回来分了后不够,又有女生想要,他就又去了一次,复印了十五张,也都分出去了。坐在穆鹏前边的女生张海洋,说是要看看他所有的照片,穆鹏就把信封递给她了。她看了一会儿,从里边把两人的合照拿了出来,又把自己手上的合照放了进去,最后把信封给了穆鹏。李春雨在放假前一天,送给穆鹏一罐自己折的小星星,满满一罐,得有六七百个。穆鹏把信封和星星罐拿到家里后,罐子摆在了柜子上边,穆宝财把穆鹏的单人照,还有几张和女生的合照,都放进镜框里。他打算多放一些,无奈实在是没地方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高中的女生情感就已经很细腻了,然而男生却很粗心。张海洋换过的照片背面写满了字,两个人总是闹玩儿,张海洋个子小,可能自卑,所以对很多事很敏感。后边写着俩人有什么误会,让穆鹏别在意,她很抱歉。其实穆鹏看完都不知道俩人发生过啥不愉快的事了。最下边写着,他很喜欢穆鹏,希望做一辈子好朋友。李春雨的小星星更是用心,里边每个都写满了字,都是表明心意的。这一点通过李冬梅旁敲侧击,和穆鹏的直接感受,他多少都有点了解。穆鹏由于小时候家庭的影响,不太明白怎么去表明情感,更不懂怎么接受情感。所以就只能假装不知道,依旧把李春雨当成好妹妹看待。至于照片和星星罐里的秘密也是在多年以后才看到的。那一刻,他才发现,懵懂的我们,享受了甜蜜,也有很多遗憾,或许这就是青春吧!
高二开学后,又要重新分宿舍了,首先还是分班,然后对应找宿舍,和去年一样的流程。高二文科有五个班,理科有八个班。二年一班是文科重点班,二年六班、七班是理科重点班。每个班的名单都贴在门口,穆鹏想都没想就开始从后面的班级找。结果看了一个班没有,又看了一个班也没有,到了二年七班还没有,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把自己落下了。但还有一个班,先看完再说吧,从下往上查着,结果从倒数十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这一刻,既开心,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进重点班了”,心里一直重复着,质疑着。于是他又确认了一遍名字,穆鹏,一笔不多一笔不少,这才确定下来,自己就在这个班。然后看到后边写着宿舍二号楼405,他随后就和爸爸去放行李。穆宝财看到儿子的成绩高兴的不得了,迫不及待的要回家告诉余桂华,更急着对屯子里的人说。穆鹏这边儿都安排好后,穆宝财高兴的骑车回去了,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余桂华。余桂华听完自豪地说:“这孩子要不是初中没学习,不然也能去市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