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有人将这几枚金饼送过来!
周复努力回忆起自己孩童时期的事情,一道身影突然掠过他的心头,是一道高大的身影!
那是父亲去参军后的第三年,周复已经有十一岁了。那时候父亲其实已经战死沙场,只是小周复并不知道。
那一天天下着大雨,祖父没有出去渡船,母亲也是刚刚病逝不久。家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哀伤气息。
周复自己做了些小玩具正在逗小霖玩儿。
外面来了一个男人,他本来就非常高大,身上的蓑衣让他显得更加高大。
周复兴奋地从屋里冲进雨中,他以为是父亲回来了,但是当他冲到男人面前时才发现,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父亲。
但是男人依然蹲了下来,将头上的斗笠拿下为周复遮雨。
周复记得男人并不是很老,但是脸上却充满沧桑。他还看到男人藏在蓑衣下的一把刀,那刀比普通的环首刀更大,刀面更宽,可能刀刃也更加锋利。
祖父将周复和小霖赶进一间屋子,不让他们出来,他独自与那个男人谈了很久。
第二天周复和小霖才知道父亲已经战死了。
从那天起周复便对战争充满了恨意,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夺走了父亲的性命,他只知道那个夺取父亲性命的东西叫战争!
当这些记忆在周复的心中被唤起时,他有七八分的把握,那五枚金饼是那个男人给祖父的,但是那个男人有可能不知道金饼的秘密,也有可能是知道却没有告诉祖父,怕给祖父带来灾祸。
如果是后者,那个男人很有可能还会回来要回那几枚金饼!
“破虏破虏”裴琰打断了周复的沉思,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哦没没有了。只须让他画个押,证明我和小霖的清白便可以了。”周复回道。
“这个好办。”裴琰拍拍周复的肩膀,走到刀笔吏的桌前,让他写了一份证词,又逼冷松杰画押签字。
片刻功夫,一张画好押的供状交到了周复的手中。
周复拿着供状回到冷松杰面前,说道:“最后两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这枚金饼的,金饼又被你送到何处去了?”
“哼,告诉你也无妨,消息是从西市的一个商人口中所得。至于金饼,嗬嗬我已连夜派人送往长安了。”冷松杰一脸嘲笑,似乎终于在一件事上战胜了周复,他很想让周复感到不爽。
可惜,周复的脸上没有半点波澜,他对什么宝藏并不感兴趣,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想多了徒生懊悔罢了。他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祖父,让他的良苦用心落空了,好在自己已经拜了习凿齿为师,也不算坏了祖父的心愿。
“接下来都交给惟坚兄了。”周复转身对裴琰说道,“我还要连夜赶去后街,把此事了结掉。”
“好!我也很担心小霖的情况。”裴琰担忧道,“我命冯德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