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单于轲莫顿长子获宽来到右贤王处,搬请援军准备救援左贤王索利。
右贤王沃台之女已许配给获宽,只是战事紧急尚未行婚配之礼,但名义上已是获宽的岳丈泰山,他与左贤王索利本就不和,如今又各支持一位王子,自然对救援之事心怀抵触。好在获宽为人正直,以大局为重,虽明知索利是答律的舅舅也仍然力劝沃台前往救援,毕竟如果这次匈奴南下失败,覆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候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哪知右贤王的军队行到半路,也跟单于轲莫顿一样中了埋伏,张焕亲自率军,又带领阮昭、吴茂等将,杀得沃台和获宽这对丈婿丢盔卸甲,沃台的部队不足两万,其中还有不少鲜卑和乌桓的降兵,他们原本就不服匈奴的号令,遭到埋伏哪里肯真卖命,只不过是趋于匈奴的淫威,不得不装模作样地抵抗罢了,好在获宽带领本部人马英勇拼杀,又有麾下大将右当户苏布台掩护,沃台这才大难不死。
经此一役,单于轲莫顿与右贤王沃台只得合兵一处,他们深知与汉人斗智不是对手,便准备与陈军来场正面的决战。
陈军两拨人马围城打援得手之后也回到武泉城中休整。
“冯将军这是被何人所伤?”张焕闻听冯怀受伤赶忙来到他帐中探望,他坐到冯怀榻前,拉住他的右手,十分关切地观察冯怀的脸色。
“恕末将有伤在身,不能……”
见冯怀还想坐起来,张焕赶忙拦住:“别起来,你安心养伤。”
凯尔与军医正在从旁照料,孙方回答张焕道:“冯将军是被轲莫顿的狗儿子答律偷袭的!”他一提这事就义愤填膺:“他见打不过冯将军便使出阴招,用飞镖刺伤了冯将军,他奶奶的飞镖上还淬了毒!”
“他现在伤势如何?”冯怀是如今陈国不可多得的中年将领,常戍北边之宿将,对东胡各族的机要都颇为了解,他若有碍便会大大增加北伐匈奴的难度,况且冯怀与张焕曾在西疆共抵羌胡,交情匪浅,故而张焕对冯怀十分关切。
凯尔回答道:“元帅,冯将军中的是蛇毒,阮参军就曾被蛇咬伤,好在我还记得当时给他治伤时的草药,相信可以医治。”凯尔仍然没有提及有关山翁的一句话。
医官也说道:“禀元帅,凯尔校尉方才提及的药方确实精妙,依下官之见若用此药方,冯将军半月之内必能痊愈。”
张焕越看凯尔越觉得自己捡到了宝,真是打雷有人送雨伞,困了有人送枕头:“那就好,那就好啊!”
张焕站起身对几人说道:“如今匈奴元气大伤,轲莫顿与沃台已合兵一处,在武泉城西北方七十里处安营,那里背靠阴山,面前是平原,看来他们是想跟咱们决战啊。”
凯尔问道:“元帅打算何时出兵?”
“匈奴新败急需一场胜仗重振士气,他们都憋足了劲准备报复咱们呢!”张焕捋着胡子眯着眼睛笑道:“他们越是急,老夫就越要拖,现在正值仲夏,咱们面朝北,在城里避暑,他们面朝南,多晒晒太阳,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时间一长他们自然就泄气了,现在武泉之围已解,粮道通畅,老夫能吃能睡,冯将军安心养伤,用兵之事暂且不急。”
阮明这时也走进帐来,他手拿几根鱼竿,接过张焕的话:“还有一样,匈奴远道而来粮草难以为继,士气越来越泄,心却越来越急,急则生乱,咱们观时待变就行了,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占尽了,何愁匈奴不退?”
说着阮明又将手里的鱼竿递给几人:“张元帅、凯尔兄,冯将军需要静养,咱们不便多打搅,随我去荒干水钓上几尾鱼可好?这一来嘛,鱼拿回来给冯将军熬汤补补身体,二来正好静待用兵时机,三来我还有一条与匈奴决战的良策正需向南去求,各位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