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姜白助阵,青年竹官才稳住脚跟来,那一一个阿谀奉承的人见着了姜白,像是老鼠见着猫似的,低垂着头,那说不完的嘴巴也给乖乖闭上了。
话不说了,这活干的就很迅速,没废多少功夫,青年竹官便将滁州官衙要的竹具收齐,若是之前那般,怕是要折腾到天黑。
那没被收上竹具的人家也不好落那青年竹官的面子,毕竟往后还要打交代的,便通通怨向姜白,又不敢明说,只得在心里埋呀,怨呀,仿佛这天就是偏心眼。
嘿,哪有好处都偏偏给你泥巷的人全占了。
早在泥巷发迹之时,镇里人便求高人来这泥巷望风水,只得了句缺风少水,镇里人又不敢得罪人家,便断定这泥巷的人命硬,扛得住这穷酸运,但好在这泥巷还有几户,心里落差倒还受得住。
这世道啊,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了去了。
“这些东西先放你那,然后再去吃碗面,哥俩好好聚聚。”
青年竹官可没给姜白犹豫的机会,扛着竹具便走着。
“我说,你好歹问一句呀。”
话是这么说,但姜白还是很识趣地搬起东西跟在青年竹官身后。
“那我重新说一遍。”青年竹官也觉得这语气有些不对,“姜白,你愿意让我把东西先放你那吗?”
更不对劲了好不好。
姜白不适地抖了抖身子:“得,放吧,别问了。”
“瞧你这德性。”
青年竹官笑着,似乎回到了小时的两人,只是那时的两人是被老林头拿着棍子追而已。
······
小镇外的行道,那弈山的老道士早早便靠着树下摆了摊,整个身子挂在摊位上打起了瞌睡,主打的就是一个有缘人。
没过多久,那腰间挂着短刀的少女便走了上前,敲了敲那摊位上的龟甲。
感觉额头一阵晃荡的老道士急忙抬起了身子,强睁开迷糊的双眼。
“算姻缘,一钱,算前程,五文。”
老道士眼还未看清,嘴巴便熟络地收起费来。
顾盼不解道:“怎么算姻缘比算前程还要贵呀。”
“算姻缘的人少啊。”
老道士倒没藏着,乐呵呵地讲解道。
待瞧清了顾盼的模样,老道士眼睛都要亮了,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漠南武人的打扮,却配着楚州剑庐的短刀,这不是那位剑庄少主还能是谁?
“哦,你认识我?”
见着老道士眼中的意味,顾盼瞧出了些东西来。
“老道云游四海,曾经在漠南朔方的一处剑庄拜访老友。”
“这么说,你是我祖父的老友?可也没听他老人家说起过呀。”
顾盼右手摸着腰间的短刀,只等老道士一个契机,提刀封喉。
“收起收起,你们这些漠南人都这么鲁莽吗?”老道士黑着脸,“我对你没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