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晨风轻拂。
南阳郡方城县西,曹军十万将士,正在收拾营地,将帐篷拆卸打包装车,锅具捆绑牢靠,灶台全部填埋,马儿喂食晨料,大军整装待发,准备启程。
自从叶县开拔,部队已行了七日。昨夜抵达方城西,于清河边下营。此处距博望城不足五十里,夏侯惇已传令大军,晨时出发,抓紧赶路,今夜于博望城下扎营。
随着所有行李装车完毕,大军缓缓开动,向西南而去,于禁率先头部队,在前边开路。行军一上午,走了约摸二十余里,来到赵河岸边。
博望城在方城西南,从方城往博望去,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先向南行,再折向西,一条先向西行,再折向南,夏侯惇选择了后者。因这条路经过清河、赵河,方便补充水源,两条河流又都不大,可以轻松穿过。
此时太阳已到头顶,大军行走一晌,俱感困乏。夏侯惇令大军就地休息,饮水洗脸,生火造饭,待吃过午饭后,再继续行军。
此时虽是初夏,但临近中午,还是有些热了。夏侯惇洗过脸,用手捧起河水,饮了几口,渴意顿消,来到树荫下乘凉。召唤随行官问道:“此地距博望城,还有多少里?”
随行官回答:“还有不到二十里。”
夏侯惇道:“好!吩咐下去,吃过午饭,休息半个时辰,回复体力。待暑气消退,立刻出发,今夜务必抵达博望城。”
中军司马得令,遍传各军。用过午饭,众军小憩了一会儿,日头渐渐偏西,暑气消退,夏侯惇翻身上马,号令出发,大军缓缓开动,向博望城进发。
待到傍晚之时,大军抵达博望北,夏侯惇分一半精兵作前队,其余尽护粮车而行。人马行进之间,望见前面尘头忽起,夏侯惇便将人马摆开,问向导官道:“此间是何处?”
向导官答道:“前面便是博望坡,后面是罗川口。”
夏侯惇令于禁、李典押住阵脚,亲自出马阵前。遥望敌军兵马来到,夏侯惇忽然大笑,众问:“将军为何而笑?”
夏侯惇道:“吾笑徐元直在丞相面前,夸诸葛亮为天人,今观其用兵,乃以此等军马为前部与吾对敌,正如驱犬羊与虎豹斗耳!我于丞相面前夸口,要捉了刘备、诸葛亮献于帐下,今必应验矣!”遂自纵马向前。
待到近处,见为首者铜甲银盔,银鞍白马,打一杆赵字军旗,夏侯惇开口道:“前方来将,可通姓名?”
赵云昂首高声:“我乃刘皇叔帐下先锋,赵云是也!”赵云虽然勇猛,但此时尚未成名,故而遭夏侯敦小觑道:“念你年纪尚轻,且饶你一命!回去告诉刘备,我领十万大军来,专为捉拿他。我于丞相面前,已立下军令状,叫刘备写好遗书,快来引颈受戮!”
赵云道:“尚未交手,何出此狂言!”
夏侯惇哈哈大笑道:“我这口大刀,不斩无名小将!你速回去,唤那关云长过来,我要与他一较高下。”
赵云回道:“何需关将军出马,我这柄长枪,便叫你有来无回!”
夏侯惇怒道:“汝这无名小将,也敢夸此海口,看刀!”随即双腿猛夹,坐下战马嘶鸣一声,四蹄翻飞,直冲赵云而来。赵云自是不怯,亦催动战马,迎了上去。
待两马相近,夏侯惇抡动手中长刀,斜喇喇劈将下去。赵云举枪横挡,接下这猛烈一击,再发力反推,双方兵刃脱离,战马擦肩而过。
三十余步后,双方勒转马头,再度相向冲锋而来。赵云手持长枪,直向前方猛刺而去,夏侯惇抡刀横挡,将长枪拨至一旁,两人再度脱战,三十步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