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玙没有先尝自己做的菜,还是先试了试梁书媞做的炒虾尾。
“怎么样?”
梁书媞有点期待。
程清玙学着梁书媞先前的动作,也伸出大拇指夸她,
“是可以开店的水平哦!”
哈哈哈哈,梁书媞觉着他们两个真的好会给彼此提供情绪价值,使劲互夸。
程清玙想要给她剥虾尾,被拒绝,说虾尾只有自己剥着吃才香。
他们坐在餐厅吃饭,客厅的电视上,跨年晚会还播着,偶尔唱到梁书媞喜欢的歌,她还会下意识哼一哼,跟着唱。
唱一唱,吃一口米饭。
程清玙把每一个细节都看在眼里,牢牢印在心里。
司汤达说,人人有享受人生幸福的权利,而获得爱情就是人生的一种幸福。
梁书媞于他而言,便是幸福,永远不想放开的幸福。
不用等到0点那一刻,也不用等什么烟火绽放。
就是随时平凡的每一刻,他知道,他爱她。
西安市内严禁烟火,但每年都有不守则的人,更不要说在曲江南湖这里。
新一年的烟火和钟声抵达时,梁书媞还站在锅前搅拌她新开发的汤,银耳雪梨汤。
程清玙走过去从背后轻拥住她,
“书媞,新年快乐!”
梁书媞用勺舀了点银耳汤,
“你也新年快乐,尝一尝,吹一下。”
程清玙尝了一口,银耳稍微还有点硬,但也还行。
梁书媞问:“怎么样?甜不甜?”
男人答:“不太甜。”
“啊?我还放蛮多糖的。”
她低头要去舀糖罐里的糖,脸被人轻捏住抬起,嘴上亲了一下,
“好了,这样就甜了。”
“噗嗤。”
梁书媞笑出来,主动再在对方的唇上吻了下,
“有些人怎么这么幼稚啊。”
程清玙索性把梁书媞整个人转过来,手环住她的腰,两人面对面,他又低头轻啄,气息在彼此唇间缠绵。
“幼稚吗?小朋友觉着幼稚,对我来说刚刚好。”
梁书媞本来伸手环住了程清玙的脖子,抬头和他亲吻,听了又忍俊不禁低头枕在了他胸口,过了会抬起头,假装严肃道:
“程医生,少上的点网,哪里学的这句话,是不是和那个女生聊天,嗯?”
“那你冤枉我了,我听最近科室的实习生们,动不动就把这句话当口头禅。”
梁书媞轻拍了下他胸口,
“好了,知道了,行了,放开我,我得关火了。”
银耳雪梨汤做好,但两人那会儿都吃饱喝足,再喝不下了,梁书媞也是做着放下第二天喝。
那样,明天的银耳就会更软糯一些了。
梁书媞去到阳台上,眺望了下马路上的路况,还算可以,不像网上看的钟楼和不夜城那里一样水泄不通。
“程清玙,你帮我取个保温桶吧,我装些汤带走,剩下的给你留着喝。”
说完就去沙发上拿自己的毛衫,准备进屋去换。
程清玙立在客厅,突然道:
“你要不今晚就住这里?”
这话说完,屋子里倒是有一两秒的空拍。
梁书媞把自己的毛衫打开,假装看了看洗干净的情况,然后又看向他道:
“不了,我父母还在家等我,我可是孝顺的女儿,不能新年陪了你,又忘了他们。”
程清玙脸上也没有丝毫被拒绝的不开心,也是很坦荡,微笑着道:
“好,那你去换衣服,我来装汤。”
其实程清玙也没有想着要跟梁书媞发生更亲密的关系,倒也不是说过夜就要发生什么,只是想着两个人能多待待更好。
过夜的话肯定得他来说,如果女生不愿意,那也没有任何问题,他知道轻重的。
梁书媞换好衣服,把穿过程清玙的衬衣又给他挂回原处,想了一下又跑出来问:
“我穿过的你的衬衣,给你扔脏衣篮还是挂回原处啊?”
“随便扔床上就行,你不用管。”
扔床上?
梁书媞虽然没有那个那个过,但也不是什么纯情小女生,脑子里黄色废料飞了一下,又赶紧打住了。
不过还是多此一举地又跑回衣帽间,把挂好的衬衣拿出来,听他的话,给扔床上了。
临走临走了,又瞥到床头柜放书的地方,她过去一看,除过几本晦涩的医学专业书,竟然还有一本许宏的《聊聊考古那些事》。
许宏老师同样是现在赫赫有名的考古学家,近些年来他也出了不少向公众普及考古工作者工作内容的书籍。
这本书她也看过。
梁书媞此时很难描述心里的感觉,因为也不清楚程清玙买这本书的意图。
或许看了,又或许还没看。
但一想到他从什么时候,就存在了解她工作内容的想法,心就软的一塌糊涂。
因为连她的父母,都不曾这样过吧。
她没有上前去翻书,只是当作不知道,退了回去,出了房间。
程清玙已经装好东西,见梁书媞出来,就去穿了外套,拿了车钥匙,送她回她父母家。
南湖附近还是很吵闹的,一会听见飙车的,一会听见放烟火的,再接着,警车的声音。
梁书媞到了小区门口,没有再跟程清玙多腻歪,只是让他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回到家后,已经1点了,屋子里暗着,父母都睡了,卧室门也关着,她放轻了脚步,进了卫生间。
主卧内,梁国伟听见动静,碰了王昭霞一下,
“我听见关门声,是不是小媞回来了。”
王昭霞嗯了声,她也没睡,
“回来了 ,这下放心了吧,她说她回来呢,赶紧睡睡睡,明天元旦假期,店里有的忙了。”
梁国伟轻声道:
“哎,不谈恋爱操心,谈了也操心,就怕她一不小心受到伤害。”
王昭霞宽慰丈夫,
“我给小媞叮嘱过了,她自己这么大,也明白,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