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博弈你懂吧,他在西安待不了太久,我不想一猛子扎进去,来个过于情深似海,以后出都出不来。”
沐龄继续以多年影视剧和小说经验评价,
“往往越想说清醒的人,往往最后陷得越深,你且不说以后,你就光现在,一提到跟那个人相关的事情,嘴角都能扯到后脑勺。”
梁书媞只能耸耸肩,
“不说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沐龄突然有些悲从中来,忍不住道:
“小媞,我现在可真羡慕你。”
“羡慕我?不是吧,是羡慕我一个月工资3500,还是羡慕我风里来雨里去的。”
“哈哈,哎呀,就是羡慕你现在至少还能有个互相有好感的人,我呀,不是说多么想谈恋爱,恋爱脑,就是觉得连个喜欢,动心的人也没有,有时候,就觉得很无趣,不是说我闲的无聊的没事干的那种无趣,你懂吗?”
沐龄想要表达的情绪,梁书媞觉得自己明白。
人终其一生都在和虚无与孤独对抗,爱情不是完全能对抗的灵药,但至少在某个阶段,能一定程度上缓解那种孤独。
在这个动辄打上恋爱脑标签的社会,人们开始崇尚断情绝爱独立清醒。
虽然女性意识觉醒,但整个社会依旧是对女性不够公平和友好,所以像梁书媞她们这样的人,面对不断的催婚和外界给的年龄焦虑,只能采取断情绝爱一样的清醒人设来保护自己。
因为但凡再透露出一些向往爱情的苗头,而又迟迟未婚,就会有更可怕的“恨嫁女”、“结婚狂”、“剩女”贴在她们身上,成为茶余饭后笑话的谈资。
否认孤独不一定高尚,但承认孤独,也不可耻。
“我懂,沐龄。”
她看着沐龄的眼睛道:
“会和你彼此心动的那个人,也在期待着遇见你。”
沐龄又变成一脸不在乎,无所谓地打着哈哈,
“会有这么个人吗?我怎么感觉没有哎。”
“陕西地邪,你这样说,就会有的。”
“哈哈哈哈,你都说地邪了,一直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
梁书媞洗完澡收拾妥当后,卧室门开着,她上了床。
她从小到大有个习惯,晚上睡觉不喜欢关门。
不是有什么幽闭恐惧症,只是因为小时候自己睡觉怕鬼,当时脑洞大开,觉得晚上鬼来找她了,她要是把卧室门关着,跑出去找父母,还得多一道开门程序,影响她逃跑的速度。
久而久之,就成习惯了,等有意识觉得关卧室门睡符合个人隐私习惯时,她已经不行了。
一关门睡,反而有点不舒服,觉得不畅快。
她发了张饭菜全被吃光的照片给程清玙,并附文,
【这是我最近一段日子,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了。】
程清玙:【还怕你吃不惯。】
梁书媞:【味道真的很好,而且胃也觉着舒服,】
会不会有点太假,但是是她真实的想法啊!
程清玙:【那你无论什么时候想吃,我都让家里人做给你吃,你只管说,不要客气。】
梁书媞捕捉到家里人这三个字,第一直觉应该是程清玙在香港时照顾他的人吧,也跟着过来西安了。
啧啧啧,到底是大户人家,怎么去哪儿排场都不小。
这样一说,再想想当初两人能在火车上相遇,还不算太离谱,毕竟“神奇的天路”就那一条。
倒是能在一个旅游团里,是不是还得多亏少爷公子来体验一下生活,没来个一对一的VIP豪华游。
聊着聊着,又聊到关于去游玩太白山的事情,最后他们还没定到具体哪一天,只是尽量放在周内,避开大客流量,体验感也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