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家主亦是跟着挥拳掳袖,一副武力威逼之势。
在大夏国里,士族门阀乃是最高贵的阶层,上至郡府,下至县地,都是一股不可忽视之势力,小则掌握民生命脉,大则甚至能左右朝堂的政局。
比如像一座县地,若想长治久安,就必须依赖于士族的支持,否则县主的任何政令都甭想在县内实施,而这便是众家主们敢今日登门威逼的依仗。
他们自信,新任县主不敢不从!
锃!
耳听一声龙吟,长剑瞬时出鞘。
陈三两手执青光宝剑,宛如青天皓日般熠熠生辉,一股凌冽的剑气冲天而起,让人惶惶不敢撄其锋芒。
此刻,他无需多言,一切答复已尽在剑中。
诸人愕然。
本以为今日以势压人必让其俯首贴耳,却不曾想新任县主竟当真是个狠茬子,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这是完全不将举县士族放在眼中的架势。
“姓陈的,这是你逼我们的!”
“官逼民反啦!”
“杀了他,杀了这个神棍!”
诸人恼羞成怒,登时挥起手中兵器围攻而起,或许他们天真的认为,在场足足有数百名的家族子弟,个个又武道“初窥境”,焉能杀不了他一个陈三两?
杀!
破败的县衙外,厮杀一触即发。
赵家的朴刀舞得虎虎生风,钱家的剑法玩得水泼不进,孙家的狼牙棒砸得地动山摇,李家的流星锤甩得刁钻古怪,其余家族的斧钺勾叉亦是耍得有模有样。
陈三两轻蔑一笑。
人多势众又如何,皆酒囊饭袋耳!
他一个箭步跃入战圈,身似扶风,剑若游龙,一人一剑如入无人之境。
“吾有一剑,可断三千繁华!”
一剑,赵家的朴刀尽数断为两截,十余名家族子弟更是个个虎口俱裂,一瞬便再无可战之力。
“吾有一剑,可斩世间不平!”
二剑,钱家的长剑把把龟裂,破碎的刃片宛如天女散花般四散而飞,周围一圈族中子弟尽都刃片划得伤痕累累。
“吾有一剑,可定天下纷争!”
三剑,孙家的狼牙棒和李家的流星锤一一脱手而去,强悍的力道更是震荡得两家子弟同时口吐鲜血。
“吾有一剑,可御九州华夏!”
四剑,凌冽的剑气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其余家族的斧钺勾叉或断、或飞、或碎,连同族内子弟全都一瞬被击伤倒地。
整个世界立马清静了。
宽阔的衙前街头,满地皆是伤者,一片呜呼哀嚎,唯有站着一人,便是陈三两。
他的手中长剑已浸足鲜血,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尖向下流淌,一滴连着一滴,清脆的滴答声如惊雷一般响在每个人的耳边,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谁?”他轻声询问。
寥寥一句话,瞬间让在场所有人登时闭上了嘴巴,无人再敢吭声,更是无人再敢大言不惭的叫嚣。
陈三两又长剑横扫,剑抵为首者赵家主的咽喉。
赵家主直接被吓得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央求道:“还请县主大人高抬贵手,我等以后绝对不敢再对您有半点异心!”
陈三两又剑指其余诸人,其余诸人无不噤若寒蝉,纷纷叩头讨饶,他这才缓缓问道:“尔等回我,百姓可欺否?”
诸人哪敢回半个不字,争先回道:“不可欺,不可欺!”
“田地可均否?”
“均,必须平均!”
“百姓的私产可以霸占否?”
“不可,万万不可!”
诸人连连答应,叩头如捣蒜,惶惶如丧家之犬,哪里还有半点昔日士族门阀的荣光,今日仅为了苟活性命,已然是丑态百出。
陈三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猛一挥手,手中长剑直接贯穿了脚下的青石板,如标枪一般直插在地。
他睥睨地扫视着脚下的诸人,抬头对着朗朗晴空,也是对着江流县的万千劳苦大众,高声喊道:“我宣布……”
“从今日始,江流县废除士族制!”
“从今日始,吾为县主尔为民,无论是谁,必须谨记:公序良俗不可违,横行霸道不可有!”
“若是以后哪家敢违抗,先问问我衙前这把剑!”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彷如古刹敲响的黄钟大吕,穿透魂魄,震慑人心。
而那一柄长剑,也在朝阳下熠熠生辉,仿佛一盏不灭的明灯,开始照亮起江流县里这一片漆黑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