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两刹那一惊。
他本以为又是刺客来袭,却又感到腰间一轻,低头一瞧,那枚系在腰带上的雕花玉佩竟已不翼而飞,只留下了一根空荡荡的丝带。
“我靠!”
陈三两一时脸都黑了。
想他贵为一县之主,竟还被小贼当街窃了玉佩,简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而且那枚玉佩意义非凡,上面刻着一个“婉”字,乃是将来能与舅舅一家相认的凭证,而这也正是母亲此生最大的遗憾。
追。
必须得追。
今儿不缉拿住那贼子,再揍他个七荤八素,实在是难消陈三两的心头恶气。
空荡荡的街面上,那小贼逃窜的身影分外清楚,虽然脚步接着急转进了一旁的巷子里,但也难逃陈三两追踪的眼神。
他就地一跺,凌空飞起,轻盈的身法如迅雷一般疾驰而去,小巷幽深曲折,但在他的轻功之下如履平地。
小贼大惊失色,慌忙逃匿。
她的身法虽也算敏锐,不过在陈三两面前,仅是彷如一只矫捷的老鼠罢了。
两人一逃一追,穿过了几条陋巷,跃过了几座矮墙,眼看着就要手到擒拿,小贼慌不择路,竟一头钻进了一家隐蔽的勾栏院里。
陈三两登时止步。
宽阔的院门上挂着两盏红彤彤的花灯,若不是灯皮上写着“百花苑”三字,还以为是哪家的乡民在操办着喜事。
老鸨见有贵客临门,立马花枝招展地迎了上来,满脸谄媚地喜道:“哎呦呦,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呦,长得真俊俏,快些进来进来,我家的春红和柳绿可是咱这江流县里首屈一指的美人呦。”
陈三两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可对勾栏院里的姑娘不感兴趣。
“人呢?”他问。
“什么人?”老鸨明知故问。
“一个街面小贼!”
“哎呦我的公子爷,哪有什么街面小贼,我这院里只有卖身的姑娘……”
陈三两不跟她扯皮,伸手一把钳住她的脖子,像提溜小鸡仔一般扔出了门外,然后大步走进了院子里。
小院收拾的很别致,四周高墙环绕,排着一间间的小厢房,房门上挂着珠帘垂着红纱,侧耳倾听,还能听到里面正传出一阵阵激昂顿挫的声响。
此时若是平常人,只怕已要知难而退了,毕竟贸然打扰男女写“昆”字之事,实在是有些唐突冒昧。
然而,陈三两就不算是一个“平常人”,他径直走向第一间厢房,撩起衣摆,用尽力气,一个大脚就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硕大的声响将房梁上的尘土都震得簌簌飞落,更把床头上正忙碌的一对男女震惊在了当场。
陈三两也不搭理他们,自顾自地进屋搜寻,衣柜里,澡盆后,桌椅旁,床底下,甚至连床上的被褥都掀起探查了一番。
那对男女都懵了,赤身裸体的一动也不敢动。
陈三两瞧着实在碍眼,劝道:“兄台,拇指大小的玩意,以后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好吧,那玩不玩的有啥用?”
“……”
男子当场被羞臊得泪如雨下。
陈三两晦气地甩了甩衣袖,转身走出门口,又向第二间厢房寻去。
砰!
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