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是吗?"觯有些失落。
"只是不想随便地接受旁人的礼物……"巫祖把长簪握在手里,平静地说道:"我们不是只做着自己,到了鬼谷祭了天,我们给自己的规矩就近乎苛刻了!衡是好样的!他的心意也是好的,所以你既已收了,便好生保管着。但是,下不为例才好!"
"你不喜欢吗?"觯问道。
"没有。只是,你不觉得我们都太小了吗?我知道你想让我戴着它,可是……"巫祖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才好了。
觯忽然坐了起来,惊愕地垂下了脑袋,许久他扭头看向了巫祖,强自笑着。
"祖,你……想说什么呢?"觯的头在轻微震颤着,笑容掩不住他心头的震荡和伤心泪。
巫祖看着他轻声笑了起来,她伸手摸着觯的脸,把头枕在了他的膝上,她亲吻着觯的手心狡黠地说道:"我想长到十六岁时戴上它。人们常说,年方二八是女孩子最美的年纪,我想在我最美的时候嫁作你的新娘。"
觯听着巫祖这样说,长舒了一口气,他蹙着眉,眼里泛动着泪花。
"你是不想做我的妻子吧?"觯忽然问了一句,转头看向了树上的花。他不敢看巫祖的脸,甚至都不期待回答,但他必须这样问,哪怕只是诈一诈,哪怕会失去她。
"你是在怀疑我吗?"巫祖拧紧了眉头,全身颤抖起来。
"我没有!我只是……怕你不喜欢我!"觯揪着地上的草叶,苦笑着说。
"你害怕,就可以这样伤我的心吗?"巫祖追问着,目光焦虑地在草海间寻觅起来。她的心口生疼生疼的,她感觉身上的热气正一点点被吸干抽掉着。
觯从没见巫祖这样生气过,他又悔又愧地僵住了,不敢回头看巫祖。
"冤家!真是我的冤家!"巫祖强撑着坐起身来,目光定在了草海里一对阴郁的眼睛上,她悲叹了起来。
"觯,我想回家!我们回家吧!"
巫祖站了起来,却忽然感觉好疲惫,拖挪脚步间她竟分毫未动。这一日的折腾早让她五内焦焚,她的伤病本就没有好全,此刻已如溃堤的长河急转而下,那灵蛇正借着四起的阴寒,来强取她的性命了。
"祖,你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自己!"觯看到巫祖站起来还说要走,才发现巫祖真的"生气"了,他急忙站起来扶住了她。
"别靠近我!我发病了……离我远些!但不要太远!快喊影过来!快!快点儿喊他!"巫祖用尽力气呼喊着。
觯恍然大悟大惊失色!他跳到三步之外冲着山洞大喊起来。话音未落,影从空中直直地跌落了下来,他重重地摔在了巫祖的面前。
"姐姐,没事!没事了!"影跪坐而起,扶住了巫祖摇晃着的身体,傻傻地笑着。
"幸好!幸好我出来找你们了……鲲哥哥让白云和我接你俩回去呢!"影说道。
"真的吗?"巫祖知道哥哥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眼下的危难连她自己都未曾预知到。"他起卦卜课了吗?"巫祖看着疼得直不起腰的影又问了一句。
"没有……是我自己心里慌得很,怕你们出什么事……好好的,你们怎么吵起来了?"影害羞地低下了头,又说道:"我不是故意来看……什么的,天知道你……我的心口疼得紧,跟你受伤那天一模一样……我……我……"
影此时的嘴巴算是个白长的了。
"我明白!我懂的!"巫祖坐了下来,她对影说道:"若不是你来救我,我今天怕是必死无疑了!谢谢你,小姬影!"巫祖用力扶住影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焦忧地问道:"快看看摔着哪儿了?"
"没事儿!就是有点疼!"影又傻笑了起来。